牛梗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指縫里還夾著沒燒完的煙蒂,半天沒吭聲,肩膀微微聳動著。
陳銘看著他這模樣,心里也挺不是滋味,嘆了口氣:
“我也不繞彎子了……姐夫,你是不是真去賭錢了?”
牛梗猛地抬起頭,眼神慌亂,擺著手:
“沒有,我真沒有……”
“別騙我了。”
陳銘打斷他,“鎮上的鎖子哥你認識吧?他跟我打過好幾次交道,鎮上那些設局耍錢的地方,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你常去哪個場子,他一打聽就清楚。”
牛梗的臉一下子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剛才那點硬撐的鎮定全沒了,眼里滿是難以置信,像是沒想到陳銘會認識鎖子哥
——
那可是鎮上出了名的
“地頭蛇”,跟各種場子都有來往,沒人敢輕易惹。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吶吶地開口,聲音跟蚊子似的:
“你……
你認識鎖子哥?”
“不光認識,還算有點交情。”
陳銘看著他,“我跟你說這些,不是想逼你啥,就是想告訴你,現在回頭還來得及。不管你輸了多少,咱一起想辦法。你要是信得過我,我先給你拿錢堵上窟窿,你以后慢慢還我,要是覺得該跟我大姐坦白,那也成,一家人一起扛,總比你一個人硬撐著強。”
實際上陳銘并不認識這個二虎,之前也是從張玉祥的嘴里得知,因為他之前也跟張玉祥去玩過,畢竟那個時候他也是不務正業,特別的懶,沒有啥正事。
慶幸的是當時的陳銘,對dubo真沒啥興趣,去了好幾次還是沒上癮,關鍵是那個時候他雖然自卑膽小,但是沒有過多的欲望,心里還在想著張玉祥好賭這玩意兒!
老丈人本來就看不慣,而自己不用賭,也被老丈人看不慣,所以他們兩個是劃等號的,如果他也賭了,那以后張玉祥在老丈人面前更加吃得開,而他也更加被看不起。
所以陳銘去了很多次賭局,也了解里面的環境,但壓根就不受到影響,因為他知道自己兜里沒有幾個錢,再加上不感興趣,也就沒有陷進去,反正后來張玉祥也不愛帶他了,也算是躲過一劫。
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了些:“但你要是還執迷不悟,那最后不光是你,我大姐,還有倆孩子,都得跟著你遭罪。”
牛梗蹲在雪地里,沉默了半天,雪落在他頭上肩上,積了薄薄一層,他像是沒知覺。
最后,他才慢慢抬起頭,眼里滿是掙扎和猶豫,看著陳銘,聲音沙啞地問:“你……
你剛才說的,是真的?你真能幫我?”
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牛梗還是搖了搖頭,眼里的懷疑藏不住
——
他實在不信陳銘能拿出那么多錢。
這年頭,誰家手里能有幾百塊閑錢?
更何況是填他那不知道多大的窟窿。
陳銘也不廢話,直接從棉襖內兜里掏出三捆錢,用牛皮紙包著,整整齊齊的三百塊,往牛梗面前一遞。
這錢是他特意帶在身上的,就怕遇到啥急事,沒想到真派上了用場。
牛梗瞅著那三捆錢,眼睛都直了,愣了半天,才抬手揉了揉眼睛,像是怕自己看錯了,結結巴巴地問:“你……
你哪來這么多錢?”
陳銘笑了笑,往他跟前湊了湊:“你都多長時間沒去我那兒了?對我的情況早不了解了。你只知道我賺了點小錢,卻不知道我早就成了千元戶,離萬元戶也就差一步了。”
他把錢往牛梗手里塞了塞,語氣沉了沉:“所以你這兒到底有多大窟窿,我都能幫你堵上。但有一條,你不能跟我大姐說謊。這錢我可以給你,可你現在必須跟她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