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刺的信號麥突然劇烈抖動,須尖的小花直挺挺地指向森林深處:“麥子說……里面有很熟悉的氣息,像……像奶奶留下的那半塊地脈晶核。”
趙山河眼睛一亮,猛地推開機甲加速桿:“地脈晶核?那玩意兒能讓機甲能量翻倍!進去看看!”
機甲穿過發光的孢子群,落在一片柔軟的苔蘚地上。剛打開艙門,一股混合著草木清香和金屬銹蝕的味道就涌了進來。阿刺的信號麥須子飛快地舒展,像在貪婪地呼吸空氣,那些發光的孢子紛紛被須子吸附,在上面凝成小小的光球。
“小心點,”李陽握緊共生刃,刃身的金光比在沙漠時黯淡了些,“這里的虛空能量會干擾地脈感應,別亂碰那些植物。”
話音剛落,旁邊一棵看起來無害的蕨類植物突然卷起葉片,像鞭子一樣抽向趙山河。他反應極快地側身躲開,葉片抽在機甲腿上,立刻留下一道深綠色的劃痕,冒出陣陣白煙。
“操!這玩意兒還帶攻擊性!”趙山河罵了一聲,抄起機甲自帶的離子炮,“看老子轟爛你!”
“別!”阿刺急忙拉住他,“麥子說這些植物是地脈的‘哨兵’,我們沒帶地脈信物,它們會把我們當入侵者。”她說著摘下信號麥上凝結的光球,輕輕放在蕨類植物的葉片上。光球慢慢融入葉片,蕨類植物的葉片溫順地舒展開,還輕輕碰了碰阿刺的手背。
李陽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你的信號麥吸收了地脈晶核的能量,所以它們認你。看來阿刺奶奶當年確實來過這里。”
往前走了約莫半個時辰,森林越來越密,發光的孢子也越來越亮,照得周圍像白晝一樣。地上開始出現一些奇怪的腳印,有的像巨大的鳥類爪印,有的則是密密麻麻的小圓點,像是某種多足生物留下的。
趙山河的機甲突然“嘀嘀”報警,屏幕上彈出一串紅色的數據:“前面有強能量反應,比撒哈拉的轉換器還強!”
李陽示意兩人停下,自己貓著腰往前探了探。繞過一棵需要三人合抱的古樹,眼前的景象讓他倒吸一口涼氣——林間空地上,立著一座用黑曜石砌成的祭壇,祭壇中央懸浮著一塊人頭大小的地脈晶核,晶核周圍環繞著六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刻著不同的生物浮雕,正是他們在路上看到的那些腳印對應的生物。
而祭壇周圍,跪著十幾個身影,他們穿著破爛的探險服,皮膚呈現出詭異的灰綠色,眼睛里沒有瞳孔,只有一片渾濁的白色。聽到動靜,他們齊刷刷地轉過頭,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緩緩站起身來。
“是那些失蹤的探險者!”阿刺捂住嘴,聲音發顫,“他們……他們怎么變成這樣了?”
李陽的共生刃突然亮起金光:“他們被虛空能量侵蝕了,變成了地脈的‘養料’。看到石柱上的浮雕了嗎?這些生物是祭壇的守衛,而這些人,是祭品。”
話音未落,祭壇周圍的地面突然裂開,那些腳印對應的生物從地下鉆了出來——有展開翅膀遮天蔽日的巨鳥,有長著百足的巨型蜈蚣,還有像小山一樣的石龜,背上長滿了鋒利的石刺。
趙山河立刻啟動機甲防御系統,離子炮對準巨鳥:“來的正好!老子的炮管早就癢了!”
“別硬拼!”李陽喊道,“這些生物靠晶核的能量維持形態,打碎晶核它們就會消失!阿刺,你的信號麥能靠近晶核嗎?”
阿刺咬了咬牙,抱著信號麥往祭壇沖去。巨型蜈蚣“嗖”地一下擋在她面前,百足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阿刺急中生智,把信號麥上的光球猛地擲向蜈蚣,光球炸開的瞬間,蜈蚣的身體出現了短暫的透明狀態。
“就是現在!”李陽縱身躍起,共生刃劈向蜈蚣的腹部,那里正是它的能量核心。金光閃過,蜈蚣發出一聲凄厲的嘶鳴,身體漸漸化作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趙山河的機甲被巨鳥的翅膀拍得連連后退,他怒吼一聲,將離子炮的能量調到最大:“吃我一炮!”紫色的光束擊中巨鳥的翅膀,炸開一個大洞。巨鳥失控地撞向石柱,石柱上的浮雕發出紅光,巨鳥的身體立刻被石柱吸附,化作能量流融入其中。
“原來石柱是吸收它們能量的!”李陽喊道,“把它們引向石柱!”
三人立刻調整戰術,李陽用共生刃吸引石龜的注意,把它引向刻著龜浮雕的石柱;趙山河駕駛機甲纏住巨鳥,往鳥形石柱的方向周旋;阿刺則趁機繼續向祭壇中央靠近。
石龜的外殼堅硬無比,共生刃劈在上面只留下淺淺的白痕。李陽被它追得連連躲閃,突然注意到石龜的眼睛是弱點,那里沒有石殼保護。他瞅準機會,借力跳上石龜的背,在它仰頭嘶吼的瞬間,將共生刃狠狠刺進它的眼睛。石龜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身體搖搖晃晃地撞向龜形石柱,最終也化作能量流被吸收。
趙山河那邊也解決了巨鳥,他操控機甲飛到阿刺身邊,用機械臂掃開最后幾只撲過來的小怪物:“快!晶核就在眼前了!”
阿刺顫抖著伸出手,指尖剛碰到地脈晶核,祭壇突然劇烈震動起來,六根石柱同時發出耀眼的光芒,那些跪著的探險者突然站起身,像潮水一樣向他們涌來。
“不好!它們要搶奪晶核!”李陽喊道,揮刀劈向最前面的一個探險者。刀鋒劃過他的身體,沒有血液流出,只有黑色的霧氣飄散出來,而他的身體很快又恢復原狀。
“砍不死?!”趙山河傻眼了,“這玩意兒是打不死的小強啊?”
阿刺突然喊道:“用信號麥的光!它們怕這個!”她將信號麥高高舉起,須尖的光球瞬間變得無比明亮,那些探險者接觸到光的部分立刻開始消融,發出痛苦的嘶吼。
李陽和趙山河立刻效仿,李陽用共生刃的金光護住正面,趙山河則讓機甲的探照燈全部亮起,三人背靠背形成一個圈,慢慢向祭壇外移動。
“這樣不是辦法,光會耗盡的!”趙山河喊道,“阿刺,你趕緊吸收晶核的能量,說不定能凈化它們!”
阿刺點點頭,閉上眼睛,將額頭貼在地脈晶核上。信號麥的須子瘋狂地纏繞住晶核,金色的能量順著須子涌入她的身體,她的頭發漸漸泛起微光,眼睛里也流淌出金色的光芒。
那些探險者似乎感受到了威脅,變得更加狂暴,不顧一切地沖向阿刺。李陽和趙山河拼死抵抗,李陽的手臂被一個探險者抓傷,傷口處立刻冒出黑煙,傳來灼燒般的疼痛。
“李陽哥!”阿刺驚呼一聲,額頭上的光芒更盛,“地脈說,這些人還有意識,只要凈化了虛空能量,他們就能恢復!”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一股金色的能量波從晶核擴散開來,所過之處,那些探險者身上的灰綠色漸漸褪去,渾濁的眼睛里重新出現了瞳孔。他們迷茫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剛從噩夢中醒來。
能量波也掃過李陽的傷口,黑煙瞬間消散,疼痛也消失了。他看著那些恢復正常的探險者,松了口氣:“終于……結束了。”
阿刺睜開眼睛,地脈晶核已經縮小到拳頭大小,靜靜地躺在她的手心。她笑著說:“麥子說,這晶核認主了,以后就是我的了。”
趙山河湊過來,戳了戳晶核:“能給我機甲充點電不?剛才打巨鳥耗太多能量了。”
阿刺把晶核往他的機甲上一碰,晶核立刻發出耀眼的光芒,機甲的能量條瞬間從紅色滿到了綠色。趙山河吹了聲口哨:“牛啊!這比地脈泉好用多了!”
那些恢復正常的探險者圍了過來,為首的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人,他激動地握住李陽的手:“謝謝你們……我們被困在這里三十年了,以為永遠出不去了。”
老人告訴他們,五十年前,他們的隊伍為了尋找地脈晶核進入迷霧森林,沒想到觸發了祭壇的防御機制,被虛空能量侵蝕。后來陸續有探險者進來,都被變成了“養料”,只有他靠著隨身攜帶的地脈碎片勉強保持意識,卻無力反抗。
“阿刺姑娘的信號麥,和當年留下地脈碎片的那位女探險家的信物很像,”老人感慨道,“看來這都是天意啊。”
離開迷霧森林時,發光的孢子在他們身后形成一道光門,那些獲救的探險者揮手告別,身影漸漸消失在森林深處。趙山河的機甲能量滿滿,在云層里耍了個漂亮的特技,引得阿刺尖叫連連。
李陽靠在艙壁上,看著阿刺手里的地脈晶核,突然想起周野燉的駱駝肉,肚子“咕嚕”叫了一聲。他拿起通訊器:“周野,我們快到了,駱駝肉多加點香料,趙山河說他能吃三大碗。”
通訊器里傳來周野爽朗的笑聲:“放心,早就備好酒了,就等你們回來慶功!”
趙山河的機甲突然加速,拖著兩道金色的尾焰沖向高空:“沖啊!喝酒吃肉去!”
阿刺的信號麥須子在風中飛揚,須尖的小花對著太陽,笑得格外燦爛。李陽望著下方越來越小的迷霧森林,握緊了手中的共生刃。他知道,這只是地脈故事中的一段插曲,未來還有更多的未知在等待他們,但只要身邊有這兩個伙伴,有手中的武器,有心中的信念,就沒有什么能阻擋他們前行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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