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我不稀罕
“一會就有人來了,你趕緊走吧,我在這里沒事。”歡涼對襲勻說道。
“別忘了涂藥。”襲勻囑咐了一句,便掠出了房間,一抹素白衣擺在眼前一逝而過。
歡涼握著手中的藥,在昏黃的燈光下,拔開塞子,一股清涼的氣息縈繞在她的鼻翼。
她的腦海中卻驀地浮現另一張俊逸的面龐,那個人身上似乎也是這樣一種淡淡的清涼藥香。
歡涼驀地一滯,飛快的將那張俊逸的臉龐趕出腦海。她倒出小瓷瓶里的藥,慢慢的涂到臉上。
襲勻出了房間,身形一掠,躍上了房頂,他還真怕那曹暮煙會偷偷的對歡涼動手。
他微微垂眸,小師妹說她會有辦法,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辦法。
一夜無眠,第二日一早,襲勻頗有些疲憊的從房頂下來,看了眼緊閉的房門,然后回了未央宮。
安文夕剛用過早膳,看見襲勻滿臉的疲憊,問道:“守了一夜?”
襲勻淡淡點頭。
“給你的藥可給曹暮煙下了。”
“下了,小師妹你到底想做什么?”
“救歡涼。”
“怎么救?”襲勻急道。
“你等著就知道了,你先休息一會,然后出宮幫我走一趟。”
“去做什么?”
“去太師府和右相府走一趟,請黎太師和易大人進宮。”安文夕微微斂眸,這本是后宮之事,不該鬧到前朝,但是曹暮煙陰險狡詐,反復無常,只怕那免死令牌她是不會認的。而黎太師三朝元老,為人公允,雖無實權,但是在朝中極有威望。右相易寒,是北宮吹男母梗興羌ぃ遣苣貉嘆褪竅氬蝗弦膊恍小h糲刖然讀梗倉揮姓庖桓靄旆恕
雖然不知道她的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襲勻還是點了點頭。
他回頭瞥見了一旁的月無雙,不禁憤憤,“要不是你這個死丫頭,歡涼也不會遭這個罪了,你說你沒事為何要從楓月谷帶來那么多的稀奇古怪的毒藥!”
月無雙臉色一滯,咬唇道:“我……你還說我,你也好不哪去!”
“我怎么了?我還犧牲了自己去色誘那個老妖婆呢!”襲勻磨牙。
“那老妖婆就是見你對歡涼那么好,才會吃醋,非得為難歡涼!”月無雙撅嘴道。
“好了,都別吵了,該干嘛就干嘛去!”
安文夕本就一夜無眠,腦子混沌一片,如今聽他們在這里爭吵,不禁覺得一陣腦仁疼。
長樂宮。
曹暮煙醒來,頭疼欲裂,身邊早就沒有了襲勻的影子,昨晚那一切宛若鏡花水月,美好而不真實。
“滄月……”
過了半晌,滄月也沒有像以前那樣打開房門進來。
曹暮煙微微蹙眉,厲聲道:“來人!快來人!”
內室聽到房間的動靜,忙開門道:“太后娘娘。”
“滄月呢?”
“回太后娘娘,昨晚滄總管被您關起來了。”
曹暮煙按了按眉心,似乎有這么一件事。
“你去給哀家煮碗醒酒湯。”曹暮煙再次閉上了眼睛,現在她頭疼欲裂。
“是。”
“慢著,讓滄月過來給哀家按按額頭。”
過了半晌,滄月端著一碗醒酒湯走了過來,看著曹暮煙無力的躺在了床上,微微閉著眼睛,不由得嘆了口氣,她又何必作踐自己,當年受的傷還不夠么?
“煙兒,喝藥了。”滄月坐在床榻上輕喚道。
曹暮煙睡得很熟,并伴有輕輕的鼾聲,滄月一陣無奈,放下了藥碗,又給她扯了扯被子,直到她睡醒,又將醒酒湯熱了一次,才喂她喝下。
曹暮煙擁著被子,喝著滄月喂的醒酒湯,突然問道:“阿襲呢?”
滄月聞,指尖輕顫,勺子里的湯汁盡數灑在了被子上。
曹暮煙不悅的皺了皺眉,“他去找那丫頭了?”
她的眼底劃過一抹狠戾,如今她知道了阿襲喜歡那丫頭,那么,那丫頭就更不能留!
“煙兒,你這又是何苦?”滄月嘴角噙起苦澀。
曹暮煙飲盡了碗中的醒酒湯,眸光輕垂,她之所以如此縱容襲勻,不過是始終都放不下罷了,她一直在想,如果當年她的行為沒有那么瘋狂,如果她多一點點妥協與放手,那個人會不會就會選她了呢?
“你現在要不要吃點東西。”
曹暮煙搖了搖頭,掀起身上的被子道:“伺候哀家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