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月和倉呈暄背靠著冰冷的巖壁,圍坐在篝火-->>旁。跳躍的火光在他們臉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陰影。
    “蘇枕河臨死所,‘血月凌空,母神歸位’,‘意志融入地脈,散布天下’……”李九月的聲音低沉而凝重,指尖無意識地在焦土上劃著,“若他所非虛,焚毀蛇母澗,恐怕只是斬斷了母神一個重要的‘軀殼’,而非根除其意志本源。蠱災的源頭……依舊深埋在這片大地之下,如同附骨之疽。”
    倉呈暄重瞳中映著火光,如同燃燒的余燼:“血月……欽天監古籍中確有記載,乃大兇之兆,主兵燹、疫病、妖邪橫行。若蠱災真與血月關聯,那便是一場席卷天下的浩劫。僅憑我們幾人,杯水車薪。”他看向李九月,眼神堅定,“必須召集天下同道!正道宗門、江湖豪杰、乃至……有識之士的朝廷力量!唯有匯聚蒼生之力,方有可能斬斷這禍根!”
    “正道宗門……”李九月沉吟,“青崖出身‘百草門’,與醫道、正道宗門多有聯系。云追的‘追風腿’名號在江湖亦有其人脈。墨弦馭獸之術獨特,或可聯系山林隱士、奇人異士。隱燭的影衛,更是潛藏于暗處的強大力量。至于朝廷……”她秀眉緊鎖,“建元帝昏聵,朝堂被奸佞把持,視蠱災為疥癬之疾,甚至可能如蘇枕河所,本身就是蠱蟲滋生的溫床!向其求援,無異于與虎謀皮!”
    “未必!”倉呈暄眼中精光一閃,“京都……未必鐵板一塊!蘇枕河曾是太醫院首,他的叛逃與瘋狂,朝中必有知情人!且永昌帝……我師傅臨終所托,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喚醒永昌,匡扶正道。如今永昌喚醒無望,但未必沒有心存社稷、欲除蠱患的忠直之士!”他想起師傅曾提及朝中幾位剛正不阿的老臣,以及……那位在眾多皇子中,風評尚可、卻因母族勢弱而備受排擠的七皇子——蕭景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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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景琰……”李九月對這個名字有些印象,似乎在某個情報卷宗中見過,“他……可信?”
    “不知。”倉呈暄搖頭,目光深邃,“但他是目前已知的、可能對蠱災有清醒認識、且身處權力中心的皇子。值得一試!我們可以雙管齊下:青崖、云追、墨弦,持我信物與蘇枕河這枚銀鈴為證,分頭聯絡正道宗門與江湖豪杰,揭露蠱災真相與血月之危!同時,派人秘密潛入京都,嘗試接觸七皇子蕭景琰或其心腹!若能得一股清流朝堂之力相助,內外呼應,方有勝算!”
    “好!”李九月用力點頭,眼中重新燃起斗志,“事不宜遲!待天明,傷勢稍穩,立刻分頭行動!青崖,你負責聯絡‘百草門’及與其交好的‘天劍宗’、‘清虛觀’!云追,你聯絡江湖上信得過的朋友,尤其是輕功卓絕、消息靈通之輩!墨弦,嘗試溝通山林間的古老部族或隱世高人!至于京都……”她看向擔架上氣息微弱的隱燭,“恐怕要等影衛首領醒來,才能安排最穩妥的人選了。”
    夜色深沉,篝火噼啪。疲憊的眾人沉沉睡去,只留下守夜的青崖和云追,警惕地注視著黑暗。李九月和倉呈暄卻毫無睡意,借著篝火的光芒,在焦土上以樹枝勾勒著聯絡路線、信物傳遞方式和可能的暗語。蘇枕河臨死前的詛咒如同陰云籠罩,但兩人眼中跳動的火焰,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堅定——為了這瘡痍的人間,為了死去的和活著的生靈,他們必須撬動整個天下的力量,去迎戰那未知的、名為“血月”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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