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金雀號”賭船燈火如晝,剛靠近船艙入口,便能聽見內里傳來的籌碼碰撞聲與賓客的喧鬧。
萬盈月只帶阿澤、阿鬼為首的八名保鏢,踩著細高跟踏上舷梯,背心長裙襯得她身姿高挑,頸間的珍珠項鏈隨步伐輕輕晃動,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高貴氣場。
入口安保硬著頭皮上前:“萬大小姐,規矩不可攜帶武器登船。”
“這樣啊?”萬盈月尾音輕揚,眼波漫不經心掃過對方,“那我的保鏢留下陪你們玩。”
阿澤與阿鬼同時抬眼。
兩雙淬過血火的眼睛如冷刃出鞘,身后六人齊步上前,黑色西裝下肌肉賁張的輪廓讓空氣驟然緊繃。
萬家保鏢的犀利在港城出了名,幾個安保被看得后背冒冷汗。
“這刺青跟在你們身上,真是委屈了。”萬盈月輕呲一聲,語氣里滿是不屑,抬步就要往里走。
“來了怎么沒提前告訴我?”帶笑的聲音傳來。
宮宴卿撥開眾人走出,一身黑色暗紋襯衫領口微敞,露出脖頸至鎖骨邊緣的刺青。長腿闊步穿過人群,方才獨處時的落寞已蕩然無存,那雙深邃眼里此刻只映著她一人的身影。
——她一定,也同我一樣難熬。
她也很想我。
“三少。”
周圍人紛紛垂首。
萬盈月挑眉睨他,抬起手做了個阻攔手勢:“他們這么對你未婚妻喔~”
宮宴卿眼神倏然轉狠,反身就是兩記凌厲側踢。
兩名安保悶哼栽倒,他踩過其中一人手腕,碾得骨節輕響。
回身時眼底陰鷙盡化,笑意慵懶:“滿意了沒,我的大小姐?”
“少少咯。(馬馬虎虎啦)~”萬盈月揚起下巴,帶著保鏢徑自掠過他身側。
宮宴卿側首對心腹宮羽低語:“頂層清場,加雙倍人手。”旋即大步追上。
賭廳內光影迷離,輪盤轉動聲與骰子碰撞聲交織成奢靡樂章。
他追上她,轉身倒退著走,目光始終鎖在她臉上。
“要不要跳舞?樂隊剛換新曲子。”見她不理,又湊近些,“或者去放映廳?《亂世佳人》還是看《羅馬假日》?”
萬盈月停下腳步,挑眉看他:“宮三少,你很閑喔?”
“陪你嘛。”他單眼輕眨.,笑意在眼底漾開,痞氣里透著幾分熟悉的少年氣。
“那叫你大哥出來。”她似笑非笑。
宮宴卿笑容微凝,旋即自然攬過她肩頭:“我們二人世界,叫他多掃興?”
“走了。”她作勢轉身。
“on。”他一把扣住她手腕,將人輕輕拉回身前,聲音壓得又低又磁:“on,想要什么和我說。”他手指緩緩下滑,慢慢從她的手腕移到掌心,輕輕握住。
她的手很軟,指尖帶著微涼的溫度,讓他舍不得松開。
“這里一晚上流水多少?”她抬眼,眸中映著賭廳璀璨燈火。
宮宴卿低笑出聲,忽攬住她的腰將人帶進懷里。
八卦看客,竊竊私語。
“居然能見到萬大小姐,真是百聞不如一見,一見終身難忘。”
“人家和未婚夫耍花槍,你難忘什么!”
“她要是我未婚妻,要什么我都給!”
“就憑你?你那點家底,怕是連萬大小姐腕上那條鉆石手鏈都買不起。人家從來靠自己,你也配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