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姝想裝不認識都不行了,只能站起來,朝著靖王行了個禮,“臣女崔明姝見過靖王爺。”
    她本想著當不認識靖王,跟靖王以朋友的名義結識交往,等兩人有些情誼了再說破靖王的身份,沒想到對方不給她這個機會。
    靖王向上抬了下手,“起來吧。你彈的曲子從何而來?”
    崔明姝早想好了說詞,“是我從一首殘曲里得到的靈感。”這首曲子的作者沒有記載,那她拿來用用也無不可,大不了只跟靖王說是自己做的,在曲子上不署名就是。
    靖王微挑了下眉眼,“據我所知,此曲為后世之作。怎么又成了你的曲子了。”
    一句話,像是澆了她一頭冷水,讓她如墜冰窖。
    她想起來了,當年學這首曲子的時候,老師好像說過,這首曲子可能是大雍朝晚期的作品。
    大雍朝歷經三百多年。
    而此時大雍朝剛建立四十多年,這首曲子還沒問世。
    崔明姝全身發起抖來。是冷的。
    她雖然見了靖王氣弱,有懼怕心,但怕不到全身抖的地步。
    為了與曲子相呼應,也為了展現出她的曼妙身姿,她穿了仙氣飄飄的紗裙,她剛才冷的不行了,調用了一點法力才不至于冷到打牙戰。
    這會被靖王唬的一分心,忘記了調用法力,身體對冷的自然反應是發抖。
    她的大腦亂成了一鍋粥,浮現了許多的想法出來,可卻沒辦法從中理出個道道。
    哦豁,掉馬了啊。妉華很擔心崔明姝給凍得“中道崩殂”了,這樣的話,她沒辦法蹭寄體了。
    在這個世界掉馬,比在其他世界的危險系數更高,其他世界最多是找來高僧道士驅邪,這個世界會把穿越者給圈禁起來壓榨一輩子。
    妉華其實更愿意蹭靖王的寄體。明顯靖王的秘密更多。
    別的不說,這個靖王,跟她前幾天看到的,在馬車里的那個靖王,雖然長相極為相似,但絕不是一個人。
    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她無從分辨。
    要是見到皇帝,看一下血緣關系就能分辨出來了。
    靖王沒有想往下說的意思,“你父親是禮部侍郎崔珺。我記住你了。”掉轉馬頭,帶著四個手下離去。
    直到靖王一行走遠到他們的馬蹄聲變得幾不可聞,崔明姝亂糟糟的腦子才有了思考能力。
    她咬緊牙不讓牙發出咯咯咯的打戰聲,快速調用出一絲法力游走全身經脈,身體終于不再是冰涼涼的了。
    頭腦清楚了,也讓她記起了剛才自己出丑的畫面,她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全身抖如篩糠,牙齒咯咯咯地響。
    而且其中一個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她覺著靖王看自己的眼神全是嘲笑,在拿她當笑話看。
    “啊!”
    她抓起石桌上的琴,使勁地往地上一摔。
    她調用了法力,力氣增大了好幾倍,琴被摔得粉碎。
    這氣還不全發泄出來,她又對石桌石凳下了手,把石桌石凳連踹帶摔全弄成了四分五裂,這才出夠了氣。
    崔明姝這才開始思考。
    靖王是怎么知道這個曲子是后世之作的?
    “趙水凝!”崔明姝后知后覺地想到了,靖王可能早認-->>識了趙水凝,兩天后的壽宴,是兩人或靖王一人在作戲。
    她呼吸一滯,“趙水凝也是個穿越的?”要不她怎么會彈后世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