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在空曠的山林間來的突兀,來的那么的惹人注意。
    為首的玄衣人拉住了韁繩,坐下的青鬃馬輕輕踏著四蹄,隨著主人的意愿,掉轉了馬頭,朝向了琴聲方向。
    四個隨從沒有立即停下,而是布散開來,環在玄衣人的周圍成防御之勢,這才拉停了坐下馬。
    琴聲的來源很好找,玄衣人抬眼朝不遠處的山坡頂看去。
    山坡頂上建有一座石亭,亭中空闊,有一位妙齡女子在撫著琴。
    女子著一身輕曼紗衣,淡淡的煙紫色給紗衣添了份仙氣,山風一吹,紗衣飛揚,似是要與主人乘風而去。
    或許是受到了山風的干擾吧,琴聲流暢卻不是很悠揚,給女子的仙氣打了些折扣。
    “王爺。”緊跟在玄衣男子的隨從低聲說道,“她這琴曲跟趙水凝彈的一樣。”
    玄衣男子露出一絲玩味,“指法僵硬,不如趙水凝彈的動聽。鄭豐,你說是不是。”
    鄭豐一咧嘴,“王爺高看屬下了,屬下只能聽出是同一首曲子。要不要屬下現在去查一查?”
    妉華卻覺著琴聲還行。
    她在一行人停住馬時已走了過來。
    她現在是意識體狀態,不想讓人看到誰也看不到她,想探聽個什么不用聽墻角那么猥瑣,站在一邊聽著就是。
    離得近了不用外放精神力來聽。她現在消耗的能量都是她自身的,能省則省。
    玄衣男子正是靖王。
    崔明姝這幾天忙的很,把崔府攪和了一陣亂不說,還暗中派人跟著一個叫趙水凝的五品官之女。
    昨天,崔明姝得知趙水凝到貴祥樓去了,她趕了過去,向趙水凝施放了法力,趙水凝當場暈了過去。
    一陣兵慌馬亂后,貴祥樓請來的大夫說,趙水凝是有心悸的毛病,暈倒是心悸發作。
    后來,趙水凝被得到信的趙家人接走了。
    大夫做了診斷,沒有一個人懷疑趙水凝的暈倒是別人做的手腳,讓崔明姝很是得意了一陣子。
    妉華從崔明姝自自語的話里,知道了崔明姝這樣對趙水凝的原因,因為在崔明姝的預知夢里,靖王娶了趙水凝。
    趙水凝以一曲《飛天令》與靖王結識,然后相知,靖王向皇帝請了賜婚圣旨。
    崔明姝打算搶了趙水凝的這個機會,于是她替代趙水凝來到了九里坡。
    靖王一向不愛隱藏行蹤,有心人一查就能查到。靖王前天去京城北邊的別院了。
    靖王常去別院,一般只住個一兩晚就回來。
    打聽到靖王今天回來,崔明姝早早在這里等著了。
    她選的地方臨高望遠,看到靖王一行人過來,她掐著時間撥動了琴弦。
    真如了崔明姝的愿,成功地引來了靖王的注意。
    只不知道是哪種注意。
    聽靖王的意思,趙水凝早在靖王的關注名單里了,而這首《飛天令》是趙水凝獨有的,現在卻被崔明姝彈了出來,能不引起靖王的注意嗎。
    靖王會怎樣對待崔明姝呢。
    靖王揮了下手,“先用不著。”神情里的玩味更重了,朝亭子方向示意了下,“鄭豐,你說她冷不冷?”
  &nbs-->>p; 鄭豐望了望天,天空高遠,正是秋日好時光,他是習武之人也已穿上了夾衣,再望望亭子里的女子,一層紗衣被風吹的透透的,穿了跟沒穿沒多大的區別,紗衣里一層底裙也是薄薄的,擋不住風。
    他都替女子冷,特意吸了口氣,“冷。她可真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