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那人嘴很硬,用了刑也只說是附近山里的流匪,見財起意。”周管事面色凝重,“但他身上搜出了這個。”他遞上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黑色鐵牌,入手沉甸甸的,上面沒有任何紋飾,只在邊緣刻著一個模糊的、幾乎難以辨認的符號。
沈生瀾接過鐵牌,仔細端詳。
這絕非普通山匪之物。那符號她似乎在哪里見過,一時卻想不起來。
“繼續審!撬開他的嘴!”沈生瀾將鐵牌攥緊,語氣森寒。
“是。”周管事猶豫了一下,又道,“姑娘,還有一事。我們的人打聽到,晉王南宮祈霽此番南下,明面上的理由是代天巡狩,視察江南漕運與稅賦。他落腳在鄰縣的驛館,預計會在江南盤桓一段時日。”
代天巡狩?沈生瀾眸光一凜。
這理由冠冕堂皇,但她絕不相信事情如此簡單。
視察漕運稅賦,為何會“恰好”出現在那條通往鄰縣的官道上?還“恰好”救了她?
這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試探!
“讓我們的人,暫停所有與京城有關的打探,近期也減少與外界的聯系。容安堂那邊,一切照舊,但進出貨物和人員需加倍仔細盤查。”沈生瀾迅速下令,“另外,想辦法查清楚,南宮祈霽南下,除了明面上的理由,私下里還在查什么,見過哪些人。”
“是。”周管事應下,遲疑道,“姑娘,晉王在此,我們是否需要暫避鋒芒?或是向爺求助?”
沈生瀾沉默片刻,搖了搖頭:“不能避。此時一動,反而惹人懷疑。至于求助”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遠水解不了近渴,況且,我們也不能永遠依賴別人。”
她必須靠自己,渡過這次危機。
接下來的幾日,瀾園內外風聲鶴唳,表面上卻維持著慣常的寧靜。
沈生瀾甚至比平日更加深居簡出,連教導安安識字認藥,都改在了內室。
而被關押的那個匪徒,在經歷了又一輪更嚴酷的審訊后,終于熬不住,吐露了一個名字——“黑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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