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蛟?”沈生瀾蹙眉,她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據他交代,‘黑蛟’是活動在江南水道上一股隱秘勢力的頭目,拿錢辦事,不問來由。這次也是‘黑蛟’派人聯系他們,許以重金,目標是劫掠容安堂的這批貴重藥材,并且最好能擄走車內的女掌柜。”周管事稟報道。
擄走她?沈生瀾心下一沉。這絕非普通劫財那么簡單!
“可能找到這個‘黑蛟’?”
周管事搖頭:“那人只是外圍的小嘍啰,根本接觸不到‘黑蛟’本人,連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只知聯絡方式極為隱秘。”
線索似乎又斷了。但沈生瀾幾乎可以肯定,指使“黑蛟”的,必然與京城有關,與南宮祈霽或官映雪脫不了干系!他們想抓她?是為了確認身份?還是另有圖謀?
就在沈生瀾苦思對策之時,一個更讓她心驚的消息傳來——南宮祈霽一行人,竟來到了棲水鎮,并且住進了鎮上唯一的官家驛館!
他果然沒有離開!
這一下,連周管事都有些慌了:“姑娘,他他這是沖著我們來的嗎?我們要不要”
沈生瀾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正從鎮上的驛館彌漫開來,籠罩住整個瀾園。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
“慌什么。”她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穩,“他若真有確鑿證據,早就帶兵圍了瀾園。如今他只是住進驛館,說明他還在查,還在試探。”
她轉過身,目光銳利地看向周管事:“傳我的話下去,瀾園所有人,包括安安身邊的嬤嬤,近日若無必要,一律不得外出。若有人問起,只說是東家偶感風寒,需要靜養。園子內外,加強戒備,但務必隱蔽,不可讓人看出端倪。”
“是!”周管事見她如此鎮定,心下稍安,連忙去安排。
沈生瀾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銅鏡中那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
比起五年前,她瘦了些,眉眼間的怯懦早已被沉靜與堅韌取代,但底子還在,若仔細看,難保不會被認出。
她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