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祈霽盯著那車門,半晌,忽然驅馬向前兩步,距離馬車更近。
他居高臨下,那目光幾乎要穿透薄薄的車板和白紗。
沈生瀾能感受到那如有實質的視線,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就在她以為他會強行要求她露面時,南宮祈霽卻忽然調轉了馬頭,對身后侍衛吩咐了一句:“清理一下。”
隨即,他不再看馬車一眼,一夾馬腹,帶著隊伍繼續向前馳去,竟是就這么走了!
馬蹄聲漸遠,官道上只剩下驚魂未定的周管事幾人,以及那名被遺棄的、肩頭還在滲血的匪徒。
沈生瀾直到那隊人馬徹底消失在視線盡頭,才猛地松懈下來,后背已被冷汗徹底浸濕。她靠在車壁上,大口喘息,帷帽下的臉色蒼白如紙。
他認出她了嗎?
應該沒有。帷帽遮擋,她又刻意改變了舉止聲調
可他最后那一眼,為何如此銳利,又帶著那樣復雜的情緒?
還有這些匪徒是巧合,還是他安排的戲碼?若是他安排,為何又輕易離去?
無數疑問在她腦中翻騰。
“姑娘,您沒事吧?”周管事焦急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沈生瀾定了定神,掀開車簾一角,聲音盡量平穩:“我沒事。收拾一下,盡快離開這里。”
她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名受傷的匪徒身上,眼神一冷。
“把那個人帶上,回去再審。”
無論今日之事是巧合還是陰謀,南宮祈霽的出現,都意味著,她安穩的日子,恐怕要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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