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虞,逃兵這事可大可小,尋常來說就是充勞役兩年,然后貶為奴隸,可若是為了以儆效尤的話,就要將其家人連坐了。
周禮便扶起孫真,沉聲道:“我已打探清楚,你原先是一位馴馬師,因為傷了你家校尉的愛馬,所以才被針對獲罪的,是也不是?”
“是是是!正是!”
周禮就道:“我不想為難你,反而是要重用你,為我青山守備團馴馬,待遇極好,你的家人也可以接過來。”
孫真簡直不敢置信,但周禮賢名原揚,完全沒必要騙他,當即謝了又謝。
周禮隨即吩咐道:“我村中有野馬五匹,甚是矯健,你若全部都能馴服,便是幫了大忙。”
孫真喜色道:“能得大人重用,孫某自當竭盡全力,我不敢夸下海口,但馴馬之事也小有見解,會盡快為大人馴服的。”
周禮心下一喜,拍拍孫真的肩頭,便和他同往村中畜牧場而去。
這青山村畜牧場,原本是由一個豬圈擴建而成的,里面養著村民們從山上打獵而來的一些獵物,進行馴養。
原本這畜牧場中,只有周丫孵出來的兩只野雞、狍子、野兔、山羊,還有村里的騾子、驢,六匹馬。
其中六匹馬中,一匹原本是土匪張牙的坐騎,后來歸周禮騎乘,另外五匹則是野馬。
可現如今。
隨著這些動物生長繁育,以及弓弩手上山打獵的強橫程度,畜牧場中的畜生數量猛增。
尤其是那些野兔,能吃能生,數量成倍數增長。
至于那五匹野馬,隨著這段時間的馴養,性格溫順了很多,能夠簡單的拉車、駝物。
可若是人騎上去的話,那就發了癲,一點也不能夠騎乘。
所以孫真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了,畢竟周禮對騎兵是心心念念,即便只有五騎,那也是一股強大的戰斗力。
孫真見了這五匹野馬,渾濁的眼中閃爍出亮光來,喜道:“好馬!好馬!大人,這些馬乃是上品好馬,完全可以做種馬育種,培育出一支馬隊啊!”
周禮挑眉問道:“哦?你還懂育種、培育馬匹之說?”
孫真道:“這是自然,育馬、馴馬本為一體的,大人放心,這是我的老本行,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周禮甚是滿意。
也許再過不久,自己就有騎兵隊了?
一念及此,他不免喜意盎然,要知道山中還有不少野馬呢,完全可以再去抓捕一些回來,交給孫真馴服。
正想著。
周丫屁顛屁顛跑來叫道:“二哥二哥,縣城來個人,帶了好多東西,說是什么柳掌柜,來找你的。”
柳掌柜?
這廝不在縣城好好做生意,來青山村作甚?
周禮就馬上前往村口,遙遙看到柳掌柜殷切模樣,身后則是長長的車隊,拉著許多貨物。
“周大人!”柳掌柜立刻一臉堆笑,躬身行禮。
周禮上前大眼一掃,就看到這車隊中各式各樣的貨物齊全,什么布匹、鐵料、糧食,應有盡有。
他問道:“柳掌柜此來何意啊?”
柳掌柜就笑道:“先前蒙周大人大恩,英武蓋世,平定叛亂,我那小店才得以開張,近來聽聞大人操練青山村守備團格外忙碌,就想著大人不必親自來往村莊和縣城賣貨買貨,我自行買了些貨物前來,也省得大人麻煩。”
嚯!
周禮笑了,這柳掌柜當真是有心了,原本他還打算果斷時間親自帶人進縣城一趟呢,畢竟村中的熏肉和酒做了許多,也該販賣掉。
而且村中非常缺鐵料,也該買一些,更有新招攬來的許多青壯和工匠,人多了,糧食也缺,需要補充。
沒想到自己這還沒去縣城,這柳掌柜心思活絡,已經準備好了東西親自登門了。
周禮知道柳掌柜這廝是直眉瞪眼的要抱他的大腿,所以也沒有過多的客氣。
就道:“柳掌柜有心了,既如此,我們便交易一番。”
柳掌柜大喜過望,來的路上還生怕熱戀貼了冷屁股的,聽周禮發話,自是心喜。
他急忙道:“不瞞您說,您釀的酒如今供不應求,雖然我們得了配方和工藝流程,但產量根本跟不上,所以這次來還需要買些,熏肉更是多多益善啊。”
周禮點點頭,也沒多說什么,知道柳掌柜這是故意賣他人情呢。
他道:“你專門來此一趟,不會讓你吃虧的。”
于是周禮就招呼村里人,將釀好的酒和熏肉都帶了過來,自是收益不菲。
而周禮也買了一些糧食,更多是買了些鐵料,用以鍛造兵器、盔甲。
柳掌柜此行帶了五百斤鐵料,已是極多了。
但周禮卻道:“這五百斤鐵料我全要了,若你下次得空來的時候,我們還要一千斤。”
“一千斤!”柳掌柜都驚了:“這……鐵料購買本就困難,這一千斤鐵料更是價值不菲,我……”
周禮笑了笑,從袖中取出兩根金條,道:“錢自然不是問題。”
從陽家搜出來的金銀數量眾多,根本不怕花的,更何況創業初期,花錢夯實基礎根本不算什么。
“這——!!!”
柳掌柜一見金條,登時眼睛都直了,心下大喜:“好好好,大人既然發話,柳某定當竭盡全力,為大人搜集鐵料!”
雙方你來我往,一番交易,待財貨兩訖,柳掌柜就開開心心地上路了。
如此一來一回,他原本是來給周禮賣人情,算了算自己竟然也賺了些,不免心情大好,已經想著下次來青山村了。
周禮則在村中巡視一圈便歇了。
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朱大壯,兩人進入大青山中,往那處永不冰封的山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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