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里,他不是進宮向父皇請安,就是去拜訪幾位早已致仕,在家頤養天年的宗室長輩,聽他們講講陳年舊事,下下棋,品品茶,將一個謙遜孝順的皇子形象,做得十足。
偶爾,他也會去國子監,與那些當世大儒們坐而論道,探討經義。或是去拜訪京中幾位最負盛名的書畫大家,虛心求教,不恥下問。
他從不談論國事,也從不結交任何在職的實權官員。
他就像一陣和煦的春風,悄無聲息地吹拂過京城那潭本已渾濁的水面,非但沒有激起半點波瀾,反而給這潭死水,帶來了一股清新的,令人舒適的儒雅之氣。
“明王殿下,真乃我皇室之楷模,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是啊!與那只知奢靡享樂的安王,簡直是云泥之別!”
京城內外的輿論,在有心人的引導下,開始漸漸地偏向了這位新回京的皇子。
甚至,他還特意從自己帶來的禮物中,精心挑選了一批來自他封地明州,據說有固本培元,延年益壽奇效的珍稀藥材,親自送到了安王府。
美其名曰:“見四弟那日飲酒傷身,為兄心中甚是擔憂,特尋來一些滋補之物,望四弟好生調養。”
這番操作,再次將他那“兄友弟恭”的仁厚形象,推向了一個新的高度。
安王府,靜思樓。
李澈看著王德呈上來的,關于明王這幾日所有動向的詳細線報,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
安王則坐在一旁,臉上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