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后,鄢玉惜的母親再次問起她孩子的事,鄢玉惜無奈的告之母親,說自己看過大夫,可能真的不能生育。
鄢玉惜的母親不相信,她向女兒推薦了一個叫李時珍的御醫,據說醫術非常高明,治好了許多疑難雜癥。
鄢玉惜眼見著夫君的事業蒸蒸日上,她這做正妻的肚子卻遲遲沒個響動,一股難的焦慮,如同藤蔓般纏繞著她的心。
聽了母親的話,便又動了心思。
只不過,當她去請李時珍的時候,卻遭到了對方的拒絕。
李時珍借口說沒時間,但經人點撥,鄢玉惜才知曉,原來李時珍對嚴黨有偏見,所以不想給她這個嚴黨之女看病。
夜間閑聊時,鄢玉惜說起這事,希望丈夫做官要正直,不要和嚴世蕃他們同流合污。
李時珍?
乍一聽這名字,楊旗還以為是同名同姓,仔細一打聽,他才確定,這還真就是自己以前在課本上學到的那個李時珍。
以前只記得他寫過一本本草綱目,倒是壓根沒去記對方的生卒年月,沒想到他竟然是嘉靖萬歷時期的名人,現在居然還是正兒八經的御醫。
“沒事,我自去拜訪。”楊旗安撫道。
一個能在歷史上留名的神醫人才,楊旗自然不能錯過。
數日后,楊旗備了些尋常的禮物,還有一具專門研磨的顯微鏡,輕車簡從,獨自一人來到了李時珍的住處。
果不其然,他遞上名帖,就被擋在了門外。
“我家先生不見官。”看門的小藥童,昂著頭,話說得又脆又硬。
楊旗也不惱,只是對著院內朗聲道:“晚輩楊旗,久慕先生大名,并非為公事而來,只為求教學問。聽聞先生正著《本草綱目》,晚輩偶得一些海外醫理,或可為先生之書,添磚加瓦。”
院內沉默了片刻。
“讓他進來吧。”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
楊旗整了整衣冠,邁步走進院子。
院中,一個身穿青布長衫,須發半白的老者,正在石桌前整理藥材。他面容清癯,眼神卻格外明亮,自有一股書卷之氣。
正是李時珍。
“你便是楊旗?”李時珍抬眼打量著他,目光中帶著審視。
“晚輩正是。”
“坐吧。”李時珍指了指對面的石凳。“老夫聽聞,你在吉林督造戰船,頗有功績。只是沒想到,你一個工部官員,竟也對醫理感興趣。”
“萬物皆有其理,造船與醫人,在我看來,并無本質不同,都是格物致知之事。”楊旗坐下,不卑不亢地說道。
“哦?”,這倒是挺新奇的見解,李時珍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譬如這世間許多病癥,看似復雜,其根源或許并非出在人體本身,而是由一些肉眼無法看見的‘小蟲’所引起。這些‘小蟲’,或存于污水,或附于穢物,經口鼻而入,侵人體魄,致人生病,先生請看。”
楊旗拿出了顯微鏡,說明其原理和使用方法,李時珍頓時來了興趣,愛不釋手的把玩著顯微鏡。
水滴,石子,皮膚等等都被他觀察了個遍。
很可惜,這顯微鏡的只能放大幾十倍,只能隱約觀察到一些細菌,細胞什么卻看不清了。
“巧奪天工,巧奪天工。”
即便如此,李時珍對這東西也是贊不絕口,同時對楊旗的細菌理論信了三分。
“這些‘小蟲’,可有法子防治?”
李時珍-->>問。
“有。”楊旗點頭,“開水可殺之,烈酒可殺之,勤洗手,食熟食,便可大大減少患病之機。外科手術之前,若能用烈酒清洗傷口與器械,亦可防止傷口潰爛流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