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靜姝發抖的肩膀,讓顧于景心中酸脹不已,他咬牙在淳靜姝耳邊開口,“淳靜姝,你睜開眼睛看看,你跟著這樣一個男人,在你有危機的時候,他護不住你,他們一家都是豺狼虎豹;
你跟著他,住的別院比別人小,還需要你每日出診賺錢養家。
要錢沒錢,要權沒權,要人沒人,這樣的生活,你還有什么留戀的?今日話已經說清了,你跟我走。”
顧于景每說一句,淳啟哲本就白如米漿的臉,變得更加慘白。
顧于景這樣的話,真實得讓他無力反駁。
他生在那樣的家庭,跟顧于景這樣的高門世家,毫無可比性,亦毫無可取之處。
“顧于景,我不愿。”淳靜姝搖頭。
“淳靜姝,本官不是你想要,想甩就甩的。你此前應下的承諾,必須兌現。”顧于景的臉色陡然轉沉。
那日,她來求自己時,他沒有要她,便是等著想要一個心甘情愿的她。
今日,不愿兩個字,似乎將他所做的事情,說得一文不值。
他黑著臉,拉住淳靜姝的手。
她卻反向掙扎,扯下頭上的簪子抵到脖子上,“顧于景,你說過給我十天時間,現在時間未到,我不會跟你離開。你若強迫帶我走……”
她將簪子往脖子里刺了一分,脖子流出鮮血。
“娘子!”
“淳靜姝!”
兩個男人齊聲大喊。
“顧于景,讓松煙松開淳啟哲。”淳靜姝紅著眼開口。
那一副絕決的模樣,讓顧于景的胸腔如被人狠狠錘了一拳。
他明明救了她這么多次,幫了她這么多次,她卻為了一個男人,拿性命要挾自己。
真是,白花了那么多心思!
他揮手,松煙放下手中的劍。
淳啟哲立馬跑到淳靜姝身邊,拿下她手中的發簪,“娘子,你脖子流血了,我們先回屋找紗布……”
淳靜姝看了顧于景一眼,捂著脖子,往院子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