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只是難以面對或覺得羞恥吧,喬霧想。
她隨意扯過浴袍穿上,起身站在床邊,冷靜地俯視著床那頭背對著她的omega
,看著他纖薄的肩胛骨輕微顫抖,看到他光滑脊背上,由她留下的指印和吻痕,以及下方的幾個巴掌印。
實話實說,
像一幅被肆意涂抹的畫,畫紙是他的皮,顏料是他t的血,作畫人是她。
喬霧抬腳走了過去,走到他的面前,卻沒有安慰,只微微俯身,指尖拂過路星辰汗濕的鬢角,他似乎有被嚇到,猛地一顫,卻沒有躲開,反而主動蹭了蹭。
這份乖巧極大程度上取悅到了喬霧。
她指尖向下,強行抬起路星辰的下顎,掰向自己,看著他飛顫的眼睫,輕聲問,“清醒了沒有?”
猶豫了兩秒,路星辰啟唇,嗓音有些啞,“清醒了……祁奧小姐。”
“清醒了就好。”喬霧忽的把人用手臂帶著坐起來,見他雙膝刻意并攏,也什么都沒說,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根黑色絲帶,將其覆在他的雙眼之上。
絲帶是微透的,影影綽綽能顯出下面的那雙眼睛,喬霧指腹從上面輕輕掃過。真漂亮,她忍不住感嘆。
房間里兩人交疊的信息素濃度還很高,浴袍被解開,跌落,喬霧在路星辰耳邊開口,氣息拂過他的耳廓,“緩過來了?”
他雙肩瑟縮了瞬,繼而點頭,“……緩過來了。”
“好。”
喬霧扣住他后頸,再一次吻了上去。
……
凌晨一點,
alpha好心放過了身下的omega
,翻身而起,從某側床邊的地上撿起自己散落的浴袍,抬手一披,就把自己裹住,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
房門被砸出聲響,聲音傳到屋內僅剩的那人耳朵里。
她走了。
接收到這個信息時,路星辰正呈大字形狀,仰面平躺在凌亂的床褥間。
他整個人濕淋淋的,渾身沒有力氣,
[]不受控地從微啟的唇角滑落,汗水混著淚水在床單上暈染出深色痕跡,好似一個被使用得太過,已經被主人報了損毀的玩具,正等待著生命的暫停。
下頜動了動,他似乎是想要吞咽,或者是閉唇,可連這個最基礎的動作也難以完成。
房間里味道沒來得及消散。
他正常地呼吸,鼻腔里卻充斥著alpha濃烈,而又占有欲滿滿的信息素味道,這讓路星辰頭暈目眩,卻又隱隱地感到安心。
真是可恥,他再度唾棄自己。
這股自我厭棄讓他被羞恥感追上,他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的雙月退還敞著。
他嘗試著并攏,可月退根靠里的部分還在輕微痙攣,皮膚因[]太過而灼痛,腰部及以下的部分酸軟得厲害,簡直讓人快要感受不到它們的存在。
并攏,一個很小很簡單的動作,但他真的做不到。
連驅動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他只能維持著現在這個狼狽的、糟糕的姿勢,在黑暗的世界里,被動感受著未干的粘膩,以及某些地方尖銳的刺痛。
幸好……
幸好那個人已經走掉了。
在一片寂靜里,最先在路星辰腦海中升起的情緒是慶幸,他慶幸自己不用和她待一晚上,慶幸今夜的[]事已經結束,他哪怕現在動不了也沒關系。
只要他閉上眼,睡過去,明天早上醒來就會是新的一天。
盡管不知道現在時間,但他猜測目前還在上半夜,大概十一點左右,最晚不會超過十二點,睡一覺,至少也有七八個小時的恢復時間,他起床洗漱之后再回別墅區,時間剛剛好……
路星辰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做的。
他閉上眼,竭力忘記那些觸碰、撞擊、禁錮,以及身上的疼痛。
可耳邊突然傳來細弱的嗡嗡聲。
路星辰下意識睜開眼,黑的,找不到源頭,緊張迅速蔓延,又很快消散,因為他知道是什么東西了。
空氣循環系統。
不知道怎么回事,它突然開始工作了。
看不見,沒有力氣,路星辰沒有足夠的精神去管,當然,他也沒想管,就讓它現在開始工作也挺好的。
房間里信息素雜糅,他的,alpha的,又多又密,簡單呼吸一口就全是那個氣息,讓人有些不舒服,雜糅的信息素快一點兒消失,他或許也能盡快地睡一個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