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她說,“就是淋了點兒雨,回來喝了姜湯吃了藥就好了。”
左清樾收回了停在半空的手,轉身坐在了首飾柜前的換衣沙發上。
“我們能聊聊嗎?”左清樾看著她說。
今宵轉了身,走回床邊坐下。
昨夜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沒法當作沒發生過,那不如坦誠地聊一聊。
她點頭默許。
左清樾想起她昨夜在電話里說過的那些話,沉默半晌說:“我以為你對我會有感情。”
今宵伸手捻著絲緞床幔,低垂著眼睫解釋:“是像疏桐對你一樣的兄妹情。”
“可我對你有感情。”
他強調:“男女之情。”
今宵抬眼怔怔望著他,又快速低下。
她這些年與左清樾相處,一直享受著和左疏桐一視同仁的待遇,就算有些許特殊,她也一直理解為客氣或是憐惜,昨夜以前,她從未往男女關系上想過。
“嚇到你了么?”左清樾聲音很輕,像是真怕把她給嚇著。
“沒有。”今宵低聲回答。
左清樾緩了口氣說:“我知道這對你來說有點難以接受,你才19歲,還沒嘗過戀愛的滋味,突然間聽說我要向你求婚,必然內心慌亂,我能理解你想逃避。”
他默了幾秒鐘,緩聲道:“可我并非臨時起意,也從不是因為看你可憐,我對你的感情開始得比你想象中更早,雖然這些年我一直以你兄長的身份自居,可我從未把你當作妹妹。我想娶你是我的私心,是我這些年唯一所求。”
他起了身,緩步走到床前,坐在了今宵身前的鼓凳上,執意牽住了今宵的手。
今宵想躲躲不掉,只好偏開視線看別處。
可他卻拉緊了她的手說:“今宵,看著我。”
今宵不動。
左清樾直接伸手扶正了她的臉。
“昨夜我回家和你佟姨溝通過,她找你說那些話是因為她把你當親生女兒,在她眼里,你和疏桐是一樣的,所以她很難接受我想娶一個像她女兒的人。這事兒歸根結底是我做的不好,是我操之過急,把你們都嚇到了,她沒有不喜歡你,更不是因為
你哪里不好才說那些話,她只是暫時跨不過心里那道坎兒才會這樣,你別怨她好不好?”
今宵心頭猛地一酸,匆匆垂下眼睫說:“我知道,佟姨一直對我很好,她昨夜說的那些也都是肺腑之。”
“她以后還會一如既往地對你好。”左清樾說。
今宵渾身一顫,一抬眼正對他溫柔的一雙眸,他無比繾綣地開口:“她說她會嘗試著去接受,那你現在能不能考慮一下我?戀愛或是約會,我們更進一步好不好?”
今宵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磕磕絆絆地說:“可我對哥哥只有兄妹情。”
“那我們慢慢來,先嘗試約會好不好?你不必急著答應我。”
十三年的感情讓今宵很難將拒絕說出口,可她此刻卻無比清楚自己的心,也很難改變。
“可我已經有喜歡的人。”她急匆匆地說。
左清樾眉間生皺,再一看她已經泛紅的眼眶,篤定道:“你在撒謊,今宵,你不必這樣騙我。”
“我沒有騙你。”
“好,”左清樾妥協道,“那你說說你喜歡的人是誰?同學?還是學長?”
今宵遲滯了一瞬,卻沒有猶豫:“你見過的,就在家門口。”
左清樾的笑容僵在唇邊,心頭像被大石重重撞了一下,他如今的不安,他的迫切和求婚操之過急,都是因為從那個男人眼里看到了掠奪的野心。
他迅速回過神來,說:“你和他認識也沒多長時間吧?這就確定喜歡上他了?”
今宵也篤定地答:“時間并不是衡量感情真摯與否的唯一標準。”
她開始掌握談話的主動權,說:“我的確沒有體會過愛情是什么滋味,可當我遇見他之后,這一切就變得不難想象。當我看見他向我走來,我會心跳加速,會臉紅,當他與我說話,我會因為他聲音很好聽而走神,會因為他自然流露的幽默笑得很開心,當他不在我身邊,我會控制不住去想他正在做什么,也會控制不住期待下一次與他見面的場景。我不知道愛情應該是什么樣,可如果這些都不能被定義為‘喜歡’,那我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喜歡’誰了。”
她深深吸了口氣說:“哥哥,我已經成年了,有獨立思考和行動的能力,也因為家庭經歷了不少事情,我清楚知道親情、友情和愛情的區別。”
她-->>下定決心:“對不起,哥哥,我沒有辦法答應你,你應該嘗試接觸別的女孩子,你會遇見更適合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