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聽了電話:“陸師兄。”
“你們住在浦霞路、東丹酒店?”陸長青開門見山。
賀琛皺皺眉:“師兄情報網發達,也不是這么個用法。”
“有人拍了樂的照片,
發在網上。”陸長青說。
“哪個網站?”賀琛神色嚴肅下來。
“我已經找人刪了。不過信息已經流傳出去,你們住在那兒不安全。”
“謝謝。”賀琛松了口氣,道過謝,打開行李箱,往外拿洗漱用品,“明天一早我就換酒店。”
“等到明天,
恐怕樓下長槍短炮已經架滿。”
“有那么夸張?”賀琛頓住動作。
“不要低估樂的國民度。”終端那頭的陸長青平靜說,
“五分鐘,到酒店頂樓的飛車通道,車牌1743。”
什么1743,
賀琛皺眉,
哪有四位數的車牌?
但五分鐘后,他真見著了四位數的車牌——可以進出皇宮的那種特殊號牌。
這飛車型號,土包子賀琛也從沒見過。
里頭真有一張床,
跟他們巡航飛船上的床類似……崽子原來沒撒謊。
“我有棟房子在附近,你跟樂先住過去將就一晚?”前排的陸長青開口。
“好。”賀琛回過神來,看一眼陸長青,“謝謝師兄。”
“不謝。出了什么事,忽然跑出來住?”
“沒什么。”賀琛答著,看一眼張嘴要說話的賀樂,快手快腳捂住他的嘴——擦了擦,“看你,臉上還有牙膏。”
誰臉上有牙膏?
賀樂被他粗手擦得疼,瞪他一眼,還是轉向陸長青:“爸比,什么是「師兄」?”
原來是要說這個,賀琛松了口氣。
“師兄就是學長,我跟你爸爸以前是同學,我年齡大,比爸爸高幾個年紀,所以是爸爸的師兄。”
“你們以前是同學?”賀樂就屬這句聽得最明白。他看看陸長青,又看看賀琛,心里有些歡喜,聲調有些快活,“那你們是好朋友咯?”
這是怎么推出來的?
賀琛看高興的崽一眼,沒說話,陸長青倒是挺配合地說了聲“是”,又看賀琛一眼。
兩人視線在后視鏡交匯,又默契地各自散開。
“那爸爸可以在爸比家多住幾天嗎?他以前的家全壞了。”賀樂馬上又問。
賀琛猝不及防,臉色變了變:祖宗,怎么還是說出來了!
“哪里壞了?”陸長青透過后視鏡看向賀琛。
“沒哪兒,就是房間沒收拾。”賀琛不自在答。
“不是,他——”賀樂剛一張口,被喂了一塊糖。
干什么?“我刷過牙了!”小孩兒氣鼓鼓看著賀琛。
“那你嗦什么?”賀琛無賴問。
糖這么甜,他,他當然要嗦。
賀樂氣呼呼的,忘了自己本來在干什么。
陸長青倒是看出點什么,沒有再問他們父子問題,車子一拐,停進車庫。
“以后不要什么話都跟別人說。”趁著陸長青走前面開門,賀琛拖著行李箱落后幾步,小聲叮囑賀樂。
“爸比不是別人。”賀樂先是反駁一聲,想到賀琛以前叮囑過他的話,皺皺小眉頭,“這個也是「機密」嗎?”
“不機密……但是丟人。”賀琛把聲音壓得更低,“以后爸爸丟人的事你也不能往外說,光彩的才能。”
“什么光彩?”賀樂歪著小腦袋問。
“比如——”
賀琛開了個頭,頓住了。比如啥?
他沉思著,聽見陸長青終于打開他那個好像挺復雜的密碼鎖,推門請他們進屋。
嘴角噙著一抹莫名的笑意。
“這房子,是師兄平常住的?”走進客廳,賀琛環顧一圈,不由詢問。
房子層高很高,寬敞通透,茶幾上放著書,智能墻面滾動推送著新聞,廚房里還有洗碗機在工作,處處都是生活氣息。
“離醫科院比較近,我工作日多數住在這邊。”陸長青說著,從賀樂肩上取下小書包,順便,把崽穿反的馬甲給他脫下來重穿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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