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宮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
寧晚歌面無高光,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祈安略帶些驚詫地回望了過去。
墨芷微則尷尬地閃避著那利刃般的目光。
在淬云宮,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愛恨情仇,大家都很忙,于是也便沒人再關注那云生道童。
小道童不由得感到宮內的溫度有點冷,哪怕它僅僅只是一片云。
瑟瑟地向后退了一步,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云生道童縮進了浮云地面之中,只敢悄悄觀望。
“道兄道兄,發生什么事了,她們什么時候開始扯頭發?”
其他浮云七嘴八舌地一擁而上,激烈地議論著。
云生道童捂住了耳朵,縮成了一團,思考著自己是不是不該接下這份接人的差事。
祈安是真的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他剛剛只是感覺墨芷微越說越帶情緒,想要安撫一下對方,可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寧晚歌來了。
不對,自己為什么要怕寧晚歌?
祈安思索后,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明明在這個檔里,他連寧晚歌的面都沒有見過,兩人之間沒有任何接觸,別管是輕撫墨芷微的發絲了,就算是真的吻上去,寧晚歌看到后又能怎么樣?
想明白這點后,祈安恢復了淡定,同時開始細細打量那突如其來的寧晚歌。
少女依舊如之前的那檔般,梳著流暢的雙馬尾,發絲的頂端旋系著淡黃色的流蘇發飾,倒是那寬松的道袍不見了,轉而是一身黑白相稱的衣裙。
看上去干練了很多,同時更散發著宮主的威嚴——有那么一點點。
而寧晚歌察覺道祈安的視線,快速回過神來,雙眸微眨,恢復了清醒。
她先是死死地盯了盯墨芷微。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這個仇,她寧晚歌記下了。
然后則面露微笑,小跑著來到了祈安的身前,也不管他現在的姿勢如何,舉著雙手一蹦,死死地摟住了他的腰。
“師兄。”
寧晚歌淚眼汪汪地說道:“你自不久前孤身外出,接著便了無音訊,晚歌一直在找你,沒想到如今您在這里”
祈安眨了眨眼:“你是?”
“唉?”
寧晚歌扭頭,疑惑地看向了墨芷微:“芷微姐,師兄他?”
“你師兄失去了些記憶,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都忘記了。”
墨芷微低頭回答道。
祈安很清楚,墨芷微在拱火。
但是他現在只能順著墨芷微的話說下去,場面陷入了一個很尷尬的局面——
祈安知道寧晚歌在裝模做樣,他也知道墨芷微也在裝模做樣,結果導致他自己也得裝模做樣,誰都不敢將話率先講開。
于是,三個人心懷鬼胎,滿口謊,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平衡。
“原來如此。”
寧晚歌拍了拍手掌:“但晚歌才不是師兄不重要的人呢,師兄只是短暫地遺忘了晚歌,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想起來的。”
“我聽說云宮主讓我來將師兄帶回去,于是便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寧晚歌看向祈安,露出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
“師兄,跟我回家好不好”
“其實,云宮也有養傷的好地方,比如說靈華山就不錯”
墨芷微這個時候突然接話,她將靈華山的山門印章悄然藏在身后,認真地說道:“那里靈氣比云天宮要精純的多。”
“但師兄一定是更想回家吧?”寧晚歌強抿出一抹微笑。
“可靈氣精純的地方,無-->>論是養傷還是修煉都更好,我個人覺得。”
墨芷微在一旁補充。
寧晚歌瞥了一眼墨芷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