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到這兒,秦風自己都忍不住樂了:“聽聽,這文采,不去寫話本真是屈才了。他說他是被裹挾的?當初搬金子搬得比誰都歡,現在成受害者了?”
    云裳翻了個白眼,咬了一口熱乎乎的紅薯:“那他到底想干啥?投降?”
    “投降是真,但條件也不少。”
    秦風手指點了點信紙的后半段,眼神里那點笑意漸漸冷了下來。
    “這老狐貍說,只要我答應保全顧家在江南的一萬頃良田,還有他們顧家子弟的官身,他就愿意做內應。等到咱們大軍南下的時候,他可以聯絡江南其他家族,打開金陵城門,迎我入城。”
    “一萬頃良田?”云裳差點被紅薯噎著,瞪大了眼睛,“他瘋了吧?咱們在北方打土豪分田地,他在南方想接著當土皇帝?那咱們這仗不是白打了?”
    “誰說不是呢。”
    秦風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看著天花板。
    “這幫人啊,腦子里永遠只有生意。在他們看來,這天下誰當皇帝都無所謂,只要不耽誤他們收租子、納小妾就行。當初劉昱給不了他們安全感,他們就想換個老板,也就是換成我。”
    “可惜啊,他們打錯算盤了。”
    秦風坐直了身子,兩根手指夾起那封價值連城的投誠信,隨手一扔。
    輕飄飄的信紙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無誤地落進了燒得通紅的炭盆里。
    “嗤——”
    火焰瞬間舔舐上來,那上好的紙張卷曲、發黑,上面那些關于“忠誠”和“條件”的字眼,眨眼間就化成了一團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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