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大堂內的聲音稍微小了一些,他才緩緩開口:
“禮樂崩壞?尊卑不分?”
“那我問問你們。”
秦風站起身,走到那個叫得最兇的老儒生面前,指了指他身上的官服。
“你身上穿的這綾羅綢緞,是誰織的?”
老儒生一愣:“自自是織工。”
秦風又指了指李無忌腰間的鋼刀:“這殺敵的利刃,又是誰打的?”
“是匠人。”
“那好。”秦風的聲音陡然拔高,如雷霆炸響,“既然你們穿的、用的、住的,都是你們口中的‘賤籍’做出來的。”
“你們有什么資格,在這里高高在上,瞧不起他們?”
“空談誤國,實干興邦!”
秦風這八個字一出,如同重錘擊鼓,震得眾人耳膜生疼。
“你們寫一篇錦繡文章,能罵死城外的敵軍嗎?能把敵人的大船罵沉嗎?”
“不能!”
秦風猛地一揮手,指向工坊的方向,目光灼灼:
“但是魯大錘能!他讓那個齒輪多轉一圈,就能多造一副鐵甲!戰場上就能多活下來一個黑風軍的兄弟!就能多保住一個家庭!”
“在孤眼里,這不僅僅是齒輪,這是命!是無數將士的命!”
“他的功勞,比你們在這里之乎者也,要大一千倍!一萬倍!”
剛才還群情激奮的文官們,被秦風這番話懟得面紅耳赤,啞口無。
尤其是那句“空談誤國,實干興邦”,更是讓他們如坐針氈,臉上火辣辣的疼。
秦風冷哼一聲,大袖一揮:
“此事孤意已決,無需再議!誰再敢多,革職查辦,去工坊搬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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