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梅一臉自豪地將滿身油污的魯大錘推到了前面。
“風哥,便是這位魯師傅。他改造的齒輪,不僅不崩齒,噪音還小,效率提升了三成不止!照這個速度,咱們的板甲能提前十天交付!”
秦風上下打量著這個局促不安的老匠人,眼中滿是贊賞。
在工業化初期,這種來自一線工匠的經驗改良,往往比什么理論都重要。
“你叫魯大錘?”
“回回王爺話,草民是叫魯大錘。”老頭哪里見過這場面,嚇得腿都在抖,手里的煙斗都不知道往哪藏。
秦風點了點頭,突然轉過身,對著身后的隨行官員,朗聲說道:
“魯大錘技改有功,于國有大得。傳我令,封魯大錘為‘造械男爵’,位同從五品,享朝廷俸祿,見官不跪!賞黃金千兩!”
此一出,整個車間瞬間死一般的寂靜。
緊接著,就像是一滴水落進了滾油里,瞬間炸開了鍋!
臨州府,議事廳。
“不可!萬萬不可啊王爺!”
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儒生,跪在大堂中央,痛心疾首地叩頭,帽子都歪了。
“爵位乃是國之重器,非軍功不可得,非社稷大才不可授!自古以來,哪有給一個打鐵的匠人封爵的道理?”
“是啊王爺!”另一名文官也出列附和,一臉的憤慨,“士農工商,商工為末!”
“魯大錘不過是個粗鄙匠人,若他都能封爵,讓咱們這些寒窗苦讀十載的士子情何以堪?”
“若是傳出去,天下讀書人都要寒心啊!這禮樂崩壞,尊卑不分,乃是取亂之道啊!”
一時間,大堂內反對之聲此起彼伏。
雖然秦風清理了冀州世家,但這些此前的文官,骨子里還是傳統的儒家思想。
在他們看來,秦風給士兵分田地也就罷了,畢竟還要靠當兵的賣命。
可給一個滿身臭汗的鐵匠封爵?還要位同從五品?
這就好比讓他們跟家里的奴才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簡直是奇恥大辱!
秦風坐在主位上,冷冷地看著這群激動的文官。
他沒有發火,只是端起茶盞,輕輕撇了撇浮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