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忙腳亂地拖過旁邊唯一一張像樣的椅子,用自己的官袍袖子拼命地擦拭著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臉上擠出能夾死蒼蠅的諂媚笑容,腰彎得幾乎要貼到地上:
“哎喲喲,特使大人,您您快請坐,快請坐,外面天寒地凍的,您怎么親自來了?有事吩咐一聲下官過去就是了”
秦風沒吭聲,慢條斯理地踱步進來,大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下。
他目光掃過那爐火、那鍋滾湯、那酒壺小菜,最后才落在地上那一灘被捏碎的豆腐渣上。
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深了,看得王宇心膽俱裂。
“王大人。”秦風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絲寒意,“剛才我好像聽見,你對我有什么‘不一樣的想法’?”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幾個字,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王宇從里到外剖開看個清楚。
王宇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三魂七魄瞬間飛走了一半!
他“噗通”一聲直挺挺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哎喲喂,我的特使大人誒,您就是借下官一萬個膽子,下官也不敢對您有半分不敬啊!”
“下官下官剛才那是那是被門響嚇懵了,胡亂語,胡亂語啊,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下官一般見識!”
他磕得額頭都紅了,試圖轉移話題:“不知不知特使大人屈尊降貴,親自前來,有何吩咐?下官萬死不辭!”
秦風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抖如篩糠的王宇,又瞥了一眼那爐溫暖誘人的炭火和翻滾的湯鍋。
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終于凝成了實質的譏諷,語氣森寒:
“王大人真是好享受啊。”
“外面天寒地凍,老子替你闖土匪窩,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玩命你他娘的倒好,躲在這暖閣里烤著火,吃著滾豆腐小火鍋?嗯?”
“特使大人息怒,息怒啊!”王宇跪在冰冷的地磚上,額頭撞擊青磚發出“砰砰”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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