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點了點頭,隨后朝著樓上的房間走去。
二樓雅間內,酒香很快彌漫開來。
幾碟驛站能拿出的最好葷素、一壇子本地燒刀子擺上了桌。
許漢生親自伺候,滿臉堆笑地斟酒布菜。
“軍爺辛苦,先暖暖身子!這酒雖比不得京里的瓊漿,卻也夠烈夠勁兒!”
他殷勤勸酒。
兩個甲士早已按捺不住,見頭兒沒發話,只敢眼巴巴看著。
那軍官目光依舊銳利,掃過酒菜,又看向樓下舞臺上清冷如仙的柳婉清,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
“管賬的,”軍官沒碰酒杯,聲音低沉,“這婉清姑娘是何方神圣?琴彈得倒有幾分意思。”
許漢生心念急轉,賠笑道:“回軍爺,婉清姑娘是咱們東家重金從南邊請來的清倌人,賣藝不賣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難得是這份清冷氣韻。”
“尋常客人,想聽她一曲都難,今日幾位軍爺駕臨,真是蓬蓽生輝,她才破例登臺呢!”
軍官鼻子里“嗯”了一聲,目光不離柳婉清,終于端起酒杯,卻沒喝,只是放在鼻端嗅了嗅。
顯然,這是在查看有無異樣。
許漢生心中不免感慨秦風英明,面上卻不敢有絲毫異樣,繼續熱情招呼那兩個早已饞涎欲滴的甲士:
“兩位軍爺也請啊,別客氣!嘗嘗這醬牛肉,咱們廚子的拿手菜!”
兩個甲士看向軍官。軍官微微頷首。兩人如蒙大赦,立刻抓起筷子大快朵頤,烈酒也灌了下去,連呼痛快。
軍官這才淺抿了一口酒,目光依舊帶著審視,在驛站內掃視。
他懷里的包袱,始終緊緊抱著,一刻未曾離身。
那包袱看著不大,但形狀方正,透著股沉甸甸的分量。
想來,這定是那招安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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