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城郊。
清風療養院。
環境清幽看得出價格不菲。
陳默已經提前打點好了一切。
秦嶼和姜糯在院長的親自帶領下來到了后院的一棟獨立小樓前。
“付伯就住在這里。”
院長指了指二樓的一個房間。
“他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
“最主要的是他很抗拒和外界接觸。”
“秦先生秦太太你們盡量不要刺激到他。”
秦嶼點了點頭。
他和姜糯上了樓輕輕推開了那扇虛掩的房門。
房間里光線昏暗。
一個頭發花白身形佝僂的老人正坐在輪椅上背對著他們看著窗外。
他就是付伯。
聽到動靜他也沒有回頭。
仿佛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事能引起他的注意了。
“付伯。”
秦嶼開口。
老人一動不動。
“我們是……”
“出去。”
老人終于出聲了。
聲音沙啞干澀帶著一種對一切都漠不關心的疏離。
“我不想見任何人。”
姜糯深吸一口氣從秦嶼身后走了出來。
她從包里拿出了那個月白色的刺繡荷包。
然后慢慢地走到了老人的面前。
“付伯”她將荷包輕輕地遞到老人的眼前“您還認得這個嗎?”
當那個荷包出現在視野中的瞬間。
付伯那雙死寂了二十年的眼睛猛地睜大了。
他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伸出那只布滿老年斑卻依舊能看出骨節分明的手。
想要去觸摸卻又不敢。
“并蒂蓮……”
“金絲……云錦……”
他嘴唇哆嗦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這是……這是大小姐親手繡的!”
“這是只有蘇家嫡系才能擁有的東西!”
他的目光猛地從荷包上抬了起來落在了姜糯的臉上。
他仔仔細細地看著她。
看著她的眉眼她的鼻子她的嘴唇。
看著那張和記憶中那個溫婉如水的女子有七分相似的臉。
“像……太像了……”
“你……你是……阿繡小姐的……”
“我是她的女兒。”姜糯的聲音帶著一絲哽咽“我叫姜糯。”
“砰——”
付伯的身體從輪椅上滑了下來。
他跪在地上抓著姜糯的衣角老淚縱橫。
“小小姐!”
“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老奴終于……終于等到你了!”
這一聲“小小姐”讓姜糯的眼淚再也繃不住了。
她蹲下身扶起老人。
“付伯您快起來。”
秦嶼走上前幫著她將付伯扶回了輪椅上。
情緒激動過后付伯的講述證實了奶奶的說法。
也補全了那段被血與火掩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