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糯如夢初醒連忙站起來去給他倒水。

因為太緊張手一直在抖。

一杯水灑了半杯。

她扶起他用棉簽沾著水一點一點地喂他喝。

動作笨拙又小心翼翼。

秦嶼就那么看著她。

看著她為自己忙前忙后。

看著她通紅的眼睛和蒼白的臉。

他突然笑了。

“你……”他清了清嗓子“這是幾天沒睡了？”

“想把自己熬成國寶嗎？”

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姜糯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砸在他的手背上。

滾燙。

“你嚇死我了……”

她哽咽著說。

“你知道嗎……我以為……我以為你……”

“傻瓜。”

秦嶼用沒受傷的那只手輕輕地擦去她的眼淚。

“我怎么會有事。”

“我還沒娶到你呢。”

他的聲音很虛弱卻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溫柔。

姜糯的眼淚流得更兇了。

她趴在他的床邊把臉埋在他的手心里哭得像個孩子。

秦嶼沒有再說話。

只是任由她發泄著所有的恐懼和委屈。

病房里很安靜。

只有她壓抑的哭泣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

姜糯才慢慢地止住了哭。

她抬起那張哭得一塌糊涂的小臉看著他。

眼睛又紅又亮。

“秦嶼。”

“嗯？”

“我好像……不我很確定。”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愛你。”

說完她不等秦嶼反應。

就俯下身吻住了他那雙微涼的薄唇。

這個吻很輕很柔。

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

和失而復得的珍重。

沒有情欲沒有雜念。

只有最純粹的愛。

秦嶼的身體僵了一下。

隨即他反客為主。

用那只完好的手扣住她的后腦勺。

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唇分。

兩人都有些氣喘。

秦嶼看著她那雙被淚水洗過的清澈眼眸。

鄭重地一字一句說道：

“我也愛你。”

“從很久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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