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太太在。”
“好的,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王叔的臉色,比剛才還要凝重幾分。
他轉身,看向沙發上還在小口小口品嘗蛋糕的姜糯,眼神里,第一次帶上了一絲復雜難的同情。
“太太。”
王叔的聲音,干巴巴的。
“老宅那邊來電話,老夫人……請您過去一趟。”
姜糯挖蛋糕的勺子,停在了半空中。
老宅?老夫人?
秦嶼的奶奶?秦家真正的,那位傳說中的老佛爺?
“請”這個字,從王叔嘴里說出來,怎么聽都像“傳喚”。
姜糯心里咯噔一下。
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剛嫁進來沒兩天,又是閃婚,又是攪黃了秦家原本定好的聯姻,這位老夫人要是不找她,那才叫奇怪。
鴻門宴啊。
姜糯放下勺子,舔了舔嘴角的奶油,眼珠子滴溜溜一轉。
“王叔,老夫人有沒有說,找我有什么事呀?”她眨巴著眼睛,試圖賣萌套話。
王叔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老夫人的心思,沒人敢猜。”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車已經在外面等了。”
效率這么高?
看來這頓鴻門宴,是吃定了。
姜糯嘆了口氣,認命地站起身。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她姜糯別的本事沒有,演戲和氣人的本事,可是專業的!
……
來接她的,是一輛黑色的紅旗l5。
車型低調,卻透著一種旁人無法企及的威嚴和權力。
車門打開,下來一個穿著深色中式立領套裙,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女人。
她面容嚴肅,眼神銳利,看人的時候,帶著一股子審視和挑剔。
王叔恭敬地稱呼她:“容姨。”
容姨只是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目光便像兩把手術刀,落在了姜糯身上。
從頭到腳,仔仔細細地,刮了一遍。
那眼神,不帶任何溫度,仿佛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需要被估價的物品。
姜糯扯出一個自認為最標準、最無害的微笑。
“容姨好。”
容姨沒理她,只是冷淡地拉開車門。
“太太,請吧。”
一路上,車里死一般寂靜。
姜糯幾次想找點話題,活躍一下氣氛。
“容姨,您這身衣服料子真好,是什么手藝啊?”
“……”容姨閉目養神,不答。
“那個……老宅遠嗎?我有點暈車,車上備了零食嗎?”
“……”容姨的眉毛,皺了一下。
姜糯悻悻地閉上了嘴。
行吧。
高冷是吧?
她索性也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開始在腦子里預演待會兒可能發生的各種劇情。
一哭二鬧三上吊?太低級。
撒潑打滾裝可憐?沒創意。
要演,就得演個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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