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時代，‘情感能量武器’項目的初衷，是治愈，是安撫。我們相信，純粹而強大的積極情感，能夠撫平戰爭和災難帶來的心靈創傷。”

“我們選擇了這里，‘凈心泉’，因為它的天然能量場能放大情感波動。我們成功了，甚至…過于成功了。”

他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苦澀：“我們忽略了情感的duality（duality這個詞他用的是舊時代語，但意思直接印入眾人腦海）。當‘希望’與‘安寧’被放大到極致，潛藏在集體潛意識深處的‘恐懼’、‘悲傷’、‘怨恨’…所有被壓抑的負面情緒，如同找到了宣泄口，被更恐怖地共振、放大…最終，導致了徹底的…反轉和暴走。”

“它開始主動吞噬、扭曲一切接觸到的情感，包括我們這些創造者。”

林默的投影微微波動，仿佛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我別無選擇。作為項目負責人，我的精神頻率與核心共鳴度最高。我只能…將它引導進我的意識，用我的意志作為囚籠，試圖控制它，至少…阻止它擴散到外界，造成更大的災難。”

“我成功了，也失敗了。我確實阻止了它瞬間毀滅周邊區域，但我自己也…與這痛苦的核心融為一體，成為了你們口中的‘掠心者之源’。”

真相如同重錘，狠狠砸在每個人心頭。他們一直對抗的恐怖源頭，竟然源于一場試圖治愈世界的實驗，而締造者，是為了阻止災難而自我犧牲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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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拳張了張嘴，想罵點什么，卻發現什么都罵不出來，只能煩躁地低吼一聲。

包打聽也忘了害怕，喃喃道：“搞科研…這么危險的嗎？這比做生意賠本可怕多了…”

林默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小骨身上：“我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特殊的‘容器’，一個并非依靠強大精神力強行壓制，而是能夠真正‘理解’、‘調和’這些極端情緒的…存在。你的身上，有這種特質。”

他指向那片恐怖的能量湖，以及湖中心懸浮的明黃水晶：“啟動‘深淵庇護’力場，需要以這塊‘明黃’水晶為核心，調和另外兩塊水晶的力量，并以地心能量為引。但這個過程，需要有一個‘容器’，進入能量漩渦的最中心，承受那足以撕碎靈魂的沖擊，完成最終的‘情緒調和’。”

他的聲音變得無比沉重：“這個‘容器’，很可能…會被同化，意識消散，成為力場永恒運轉的基石。就像…我一樣。”

他給出了一個殘酷的二選一：

“犧牲他，啟動力場，屏蔽‘觀測者’，為這個世界爭取到喘息之機。”

“或者，你們現在離開。但‘觀測者’不會停止，當它們判定這個世界‘病入膏肓’，‘格式化’將如期而至。一切…歸于虛無。”

空氣仿佛凝固了。

能量湖在不祥地翻涌，被禁錮的血疤在無聲地咆哮，林默的投影靜靜懸浮，等待著答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具安靜的、空洞眼眶中魂火燃燒的骷髏。

犧牲小骨，拯救世界？

還是…帶著他離開，等待最終的審判？

這是一個，沒有正確答案的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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