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快速、高效，沒有絲毫憐憫。周圍的“共生者”們只是麻木地看著，甚至有人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仿佛生怕被波及。

疤臉男人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皮克他們附近，他看著那個被拖走的同伴，臉上肌肉抽搐了一下，用極低的聲音，帶著無盡的悲涼說道：“看到了嗎？這就是‘貢獻數據’……運氣好，能撐過去，換點貢獻點，換個稍微好點的零件，多活一段時間。運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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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再說下去，但那未盡之語，所有人都明白了。

“這‘熔爐’，到底是什么東西？‘金屬化瘟疫’又是怎么回事？”皮克抓住機會，急切地低聲追問。

疤臉男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監工注意，才快速說道：“‘熔爐’……是核心，是動力，也是詛咒。據說最早是為了對抗‘金屬化瘟疫’而建造的，能吸收、轉化瘟疫的能量。但后來……它失控了，或者說，被‘鑄匠議會’的那幫大人‘改良’了。”

他臉上露出諷刺的苦笑：“現在，它需要更多的‘燃料’來維持運轉，需要更多的‘數據’來讓它變得更‘完美’。而我們這些感染了瘟疫、茍延殘喘的人，就成了最好的柴火和實驗品。”

“至于‘金屬化瘟疫’……”疤臉男人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那是無聲的死亡。皮膚會慢慢變得灰暗、堅硬，像生銹的鐵皮，然后從四肢開始，血肉會萎縮、壞死，只剩下不斷蔓延的、冰冷的‘金屬化’組織……除非，在徹底變成一具生銹的雕像前，接受機械改造，用機械的能量強行延緩那個過程，但代價……”

他抬了抬自己的機械右手，一切盡在不中。

“鑄匠議會……”扳手記下了這個名字，“他們在哪里？”

“在‘熔爐’的最核心，‘鑄王座’上。”疤臉男人聲音壓得更低，“他們是最早、也是最徹底的‘共生者’，據說……他們已經和‘熔爐’融為一體了。他們掌控著一切，制定規則，分配‘恩賜’……”他指了指車間里那些綠色管道，“和……決定誰的‘數據’更有價值。”

就在這時，車間上方的燈光突然劇烈地閃爍了幾下，一股更加灼熱、狂暴的能量波動從“熔爐”方向傳來，甚至讓整個車間的地面都微微震動。

疤臉男人臉色大變：“不好！‘熔爐’又不穩定了！每次這樣，都會需要更多的‘燃料’！”

他不敢再多留，匆匆說了一句“你們自己小心”，便迅速消失在忙碌的人流中。

皮克幾人面色凝重地看著“熔爐”方向，那灼熱的能量波動仿佛帶著無形的壓力，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看來，想弄清楚真相，避免我們也變成‘柴火’，就必須得去會一會那個‘鑄匠議會’了。”皮克沉聲道。

包打聽哭喪著臉：“怎么會？聽起來就不是好惹的主兒……咱們能不能換個合作對象？比如跟車間主任談談外包業務？”

扳手沒理會包打聽的胡亂語，看向小骨：“骨爺，有辦法屏蔽或者干擾這里的監控，讓我們溜進去嗎？”

小骨魂火閃爍，感知著周圍無處不在的監控探點和能量掃描。他傳遞出信息：很難完全屏蔽，但可以嘗試利用能量波動干擾制造短暫盲區，或者……尋找能量流動的“縫隙”。

鐵拳握緊了拳頭：“那就找縫隙！老子倒要看看，那幫躲在爐子里的家伙，到底是個什么鬼樣子！”

深入虎穴，探查“熔爐”與“鑄匠議會”的秘密，成了他們眼下唯一的選擇。而這條通往核心的道路，注定布滿了鋼鐵與火焰，以及無數被吞噬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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