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天辰深吸一口氣,緩緩伸手推開那扇略顯沉重的房門。然而,就在門扉開啟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只見屋內坐著的侯明昊,頭發已然全白,如同一層厚厚的積雪覆蓋其上;他的面容更是憔悴不堪,仿佛被歲月無情地侵蝕過一般,呈現出一種近乎衰老的狀態,完全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和精神頭。
馮天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身影。要知道,距離他們上次相見并沒有過去太長時間呀!可如今站在面前的侯明昊,卻好似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哪里還有半點昔日那位威風凜凜、意氣風發的縣委常委兼東山鎮黨委書記的模樣?
“侯書記,您……您還好嗎?”馮天辰輕輕地推開那扇有些老舊的房門,門軸轉動時發出的輕微吱呀聲,在這靜謐的房間里顯得格外清晰,但卻并未引起侯明昊絲毫的注意。此時的侯明昊正呆呆地坐在那張略顯寬大的雙人床上,雙眼空洞無神,仿佛整個世界都與他無關一般。
馮天辰見狀,小心翼翼地向前邁了幾步,腳下的木地板隨之發出幾聲細微的嘎吱聲。他清了清嗓子,用略微沙啞的嗓音再次開口問道:“侯書記?”
終于,侯明昊像是從一場漫長的夢境中緩緩蘇醒過來似的,慢慢地抬起了頭。他那原本光潔的額頭不知何時竟爬上了幾道深深的溝壑,猶如歲月無情刻下的痕跡。當他的目光聚焦到眼前之人身上時,臉上先是閃過一絲疑惑,緊接著便浮現出一抹淡淡的驚訝之色,似乎從未料到馮天辰會在此刻前來找他。
“天辰?怎么是你……”侯明昊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其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疲憊和滄桑。
馮天辰望著侯明昊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心中不由得一酸,眼眶瞬間濕潤起來。他強忍著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顫聲道:“侯書記,您受苦了啊!”這一刻,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讓他情不自禁地對那個將侯明昊逼至如此境地的李鴻運產生了深深的恨意。然而,理智告訴他,自己根本沒有資格去怨恨李鴻運,畢竟如今所擁有的一切,皆是拜李鴻運所賜。
“呵呵,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網上不是經常流傳一句話嗎,不過是些許風霜罷了!”此刻馮天辰終于知道什么叫做不由衷了,他真的可以在侯明昊的眼中看到欲望,可以重新復出的欲望,可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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