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個人喝了不少的奶茶。
小寶還好,小孩子精力消耗快,鬧騰夠了,玩累了,晚上照例準時鉆進了被窩,沒多久就發出了香甜的小呼嚕聲。
但周玉徵和溫迎并排躺在暖烘烘的炕上,卻雙雙睜著眼睛,望著黑漆漆的屋頂,睡意全無。
壞了!
溫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茶葉里有茶多酚和咖啡因啊。
她自己瞎炒亂煮的,不知道釋放了多少出來。
這玩意兒比咖啡還醒腦,怪不得她現在精神得能起來跑個五公里。
她懊惱地在被子里翻了個身,又翻回來,像條不安分的泥鰍。
周玉徵其實也沒睡著。
他本來身體素質就好,精力旺盛,加上晚上那盆奶茶和巷子里蘭明昭帶來的煩心事,更是毫無睡意。
感覺到身邊人的動靜,他側過身,一只手支著腦袋,在黑暗中借著窗外雪地微光,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翻來覆去,輕聲問道:
“睡不著?”
溫迎悶悶地“嗯”了一聲,聲音帶著煩躁。
過了一會兒,她突然猛地坐起來,在黑暗中對著周玉徵的方向,語氣認真:
“周玉徵,我們打一架吧!你力氣大,把我一拳打暈算了,這樣就能睡著了!”
周玉徵先是一愣,隨即低低地失笑出聲。
他也坐起身,靠近她。
一只大手在黑暗中準確地找到了她的腰肢,然后順著她睡衣下光滑的曲線,慢悠悠地從她的大腿撫上腰側,動作帶著明顯的暗示和戲謔。
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低沉慵懶:
“打架?打什么架?既然那么有精力,睡不著……還不如做點別的運動。既能消耗體力,又能……助眠。”
溫迎被他這大膽又曖昧的舉動和話語弄得渾身一僵,隨即惱羞成怒,一巴掌拍開他不安分的手。
她猛地翻身埋進被子里,只留下一個氣鼓鼓的背影對著他。
這個不正經的流氓,不能再給他任何占便宜的機會了!
周玉徵看著她這副樣子,在黑暗中無聲地笑了笑,眼底一片溫柔。
他重新躺下,沒有再去鬧她,只是靜靜地聽著她略顯急促的呼吸聲,直到很久以后,那呼吸才漸漸變得平穩。
窗外的雪,不知何時又悄悄落了下來。
……
是夜,香江,淺水灣的別墅內。
浴室的水聲停歇,門被拉開,氤氳的熱氣彌漫而出。
司冬霖赤腳走出來,額前的黑發濕漉漉地貼服著,被他有些煩躁地用手全部向后扒去,露出光潔的額頭和那張妖孽的臉蛋。
他穿著一件深藍色的絲質浴袍,腰間的系帶只是松松垮垮地系著,露出大片緊實蒼白的胸膛和鎖骨。
他走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
兩個早已等候在一旁、穿著清涼火辣的年輕女人立刻迎了上來。
一個拿起一條干毛巾,動作輕柔地為他擦拭還在滴水的頭發。
另一個則跪坐在地毯上,熟練地往杯里倒了半杯琥珀色的液體,又夾了兩塊冰塊放進去,然后雙手捧著,遞到男人的手邊。
司冬霖接過酒杯,面無表情地抿了一口酒液。
站在稍遠處的趙黔看著這一幕,心里捏了一把汗。
這兩個女人,是司伯遠那個老狐貍下午“特意”派人送過來的,美其名曰是看司冬霖平時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送來幫他排憂解難、舒緩心情。
實則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就是安插過來的兩雙眼睛。
看來,司伯遠對司冬霖的懷疑和忌憚,并沒有因為之前的敲打而完全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