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的目光落在濕套子上,珊瑚絨的質感很軟,即使浸了水,也能看出選料的用心,側面模糊的云朵繡跡,和之前護腕上的太陽、襪子上的縮寫針法一樣。他想起蘇晚織襪子、縫香包的樣子,指尖捏了捏套子,心里竄起股愧疚,可當他看到林薇薇泛紅的眼眶,話到嘴邊又軟了:“濕了就別用了,我讓陳默再買個新的暖手寶。你先去涂燙傷膏,別讓手發炎。”
“斯年哥你真好!”林薇薇立刻破涕為笑,伸手拉了拉傅斯年的胳膊,“我現在就跟陳默說,讓他買最新款的,比這個暖手寶好用多了!”
傅母也跟著幫腔:“就是,早這樣不就完了?非要鬧得大家不痛快!斯年,我們趕緊走,方案還等著簽字呢,別在這耽誤時間。”
蘇晚沒說話,只是慢慢把濕絨套放進那個熟悉的木盒里,里面躺著染咖啡的襪子、濕透的香包、染墨的護腕,現在又多了這個浸滿冷水的暖手寶套。她蓋好盒蓋,轉身時碰到福伯,他手里端著杯溫蜂蜜水,聲音壓得很低:“少夫人,老夫人的車剛下高速,估計半小時就到了,您手背上的燙傷擦點這個,老夫人看到該心疼了。”
蘇晚接過蜂蜜水,指尖觸到杯壁的溫度,卻沒覺得暖,只是對福伯點了點頭:“謝謝您,福伯。”
傅斯年看著蘇晚的背影,手里捏著林薇薇遞來的方案,紙上的條款密密麻麻,他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走到木盒旁,看著盒蓋上那道淺刻的小太陽,蘇晚剛嫁過來時,說想給這個家添點暖,特意刻的,現在卻蒙了層灰,像她眼底那點僅存的期待,正一點點暗下去。他想開口叫住她,問問她手背的燙傷疼不疼,可林薇薇的聲音又響起來:“斯年哥,再不走就趕不上和合作方的視頻會了,別在這愣著了。”
傅斯年最終還是沒開口,跟著林薇薇和傅母走了。出門時,他回頭看了眼繪圖室的門,心里空落落的,剛才蘇晚拿起濕套子時,手背的紅痕那么明顯,她卻沒說一句疼,那種平靜得近乎麻木的樣子,比哭吵更讓他心慌,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從他手里慢慢溜走,再也抓不回來了。
繪圖室里,蘇晚喝著蜂蜜水,溫水滑過喉嚨,卻暖不透心里的涼。她看著桌上殘留的水漬,想起傅斯年那句“再買個新的”,輕輕搖了搖頭,他永遠不知道,那些“能買到”的東西,藏著她多少個熬夜的晚上,多少份想把溫暖遞給他的心意。而這些心意,正被一次次的冷漠和偏袒,泡在冷水里,慢慢涼透,再也暖不起來了。
福伯站在走廊盡頭,拿出手機給老夫人發消息:“少夫人為先生手作暖手寶套被林小姐潑濕,先生仍偏袒林小姐,少夫人全程未辯解,僅將套子收進木盒,似已對先生徹底失望。老夫人抵達后需即刻介入,恐少夫人萌生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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