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指尖捏著細砂紙,在頭層牛皮書簽上輕輕打磨邊緣,這是她托皮具店朋友留的好料,軟而挺括,她特意裁成窄長形,正面用燙金工藝印了極小的“斯年”二字,怕燙金硌手,又用砂紙細細磨了三天邊緣,摸起來只剩溫潤的弧度。男主看書總用舊紙片當書簽,她想做個耐用的,今天剛燙完金,準備系上細皮繩就能用。
“蘇姐,你這書簽也太精致了,燙金的字一點不刮手!”曉棠湊過來,指尖蹭過牛皮表面,“剛才我在樓下看到林薇薇拎著文件袋,還拿著本精裝書,說要給你‘參考設計’,估計又是沖你這書簽來的,你多留意。”
蘇晚剛把細皮繩穿進書簽頂端的小孔,門就被推開了。林薇薇抱著文件袋和精裝書走進來,臉上掛著甜笑:“蘇晚姐,曉棠姐,斯年哥讓我送份圖書采購清單,還說你做書簽,特意帶本精裝書給你看版式,以后做設計也能用。”
她的目光落在桌上的皮書簽上,腳步頓了頓,伸手想拿:“這就是你做的書簽吧?頭層牛皮的?摸著手感真好,斯年哥看書用著肯定方便。”
蘇晚按住書簽,語氣平淡:“嗯,剛做好,準備系皮繩。”
林薇薇的手剛碰到書簽的皮繩,突然“手一滑”,手里的精裝書直接砸在桌上,書脊蹭過墨水瓶(她進門時隨手放的,說“寫備注用”),墨水瓶翻倒,深黑墨水順著桌面漫開,徑直浸上牛皮書簽,牛皮吸墨快,眨眼間淺棕皮面就被染出大片墨痕,燙金的“斯年”二字被墨糊成黑團,連打磨光滑的邊緣都沾了墨漬,再也沒法清理。
“對不起對不起!”林薇薇趕緊蹲下身,用紙巾胡亂擦著書簽,眼淚掉得飛快,“我不是故意的,書太重沒拿穩,蘇晚姐,這墨還能擦掉嗎?我現在就去買最好的頭層牛皮,找最好的皮具師傅,給你做二十個書簽,比這個精致十倍!”
“你就是故意的!”曉棠氣得上前一步,指著書脊上的墨印,“剛才你拿書的時候,明明盯著書簽的位置,就是想蹭倒墨水瓶!”
“曉棠姐,你怎么能這么污蔑我?”林薇薇立刻紅了眼眶,轉向剛進門的傅斯年,聲音帶著哭腔,“斯年哥,你看蘇晚姐的手,剛才撿書簽的時候被墨水瓶邊緣劃到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帶這么重的書過來”
傅母跟著傅斯年進來,看到臟污的書簽和林薇薇的眼淚,火氣瞬間上來,指著蘇晚罵:“蘇晚,你是不是故意把書簽放墨水瓶旁邊?薇薇好心送清單還帶書,你倒好,冤枉她還讓她自責!一個破皮書簽而已,值得你這么揪著不放?”
蘇晚低頭看了眼指尖的小傷口,剛才撿書簽時被瓶身劃到,血珠混著墨漬,看著刺目。她拿起染墨的皮書簽,牛皮沉甸甸的,指尖捏著模糊的燙金痕跡,心里像被什么東西輕輕碾過,鈍鈍地疼。她沒看傅母和林薇薇,只是抬頭看向傅斯年,聲音很輕:“這牛皮是挑了半個月的頭層料,燙金時怕字體變形,我守在機器旁盯了兩小時,磨邊緣磨到指尖發麻,就是想讓你用著順手,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