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錦朝被惡心到了。
他盯了自己被噴的襯衣,伸手將手邊的蛋糕直接往顧飛白臉上拍。
顧小爺受了一晚上罪,也醉了,搖搖晃晃,竟然躲過去了。
然后這蛋糕直接按在了廚子側臉上。
郁時南惱的抓了酒杯直接潑過去,唐錦朝不動聲色往傅靖霆身后躲。
傅靖霆本來能躲開,但礙于傾城在他身邊,他只得攬住許傾城背過身去,酒水就潑在了他的后腦勺上。
酒氣熏天。
亂七八糟。
傅司晨:“……”
許傾城,“……”
然后所有人都被清空了。
許傾城讓傅司晨今晚住下。
“我才不,吃狗糧已經吃飽了。”傅司晨紅著臉,想起之前看到的一幕,臉都是燒的。
女人被男人抱著,抵在墻上。
強悍的,嬌嬈的,親密無間,是男女之間最原始的性張力,鋪天蓋地,像是從每一個毛孔里透出來。
只看一眼,撲進眼睛里,就再也拔不出來。
傅司晨偏頭看一眼正拿了紙巾擦奶油的郁時南,隱在襯衣下的手臂結實有力,隨著他抬手的動作勾勒出條條肌肉結實的線條。
心臟跳亂了,亂的很,頭一次她恨不得抱住他,像傾城姐抱住二哥那樣抱住南哥,像二哥抱住傾城姐那樣被她抱著。
傅司晨收回眸光看向許傾城,漂亮姑娘杏仁般的眼眸里帶著火熱。
許傾城被她看的一個愣,“怎么了?”
傅司晨臉微微發紅,她湊在許傾城身邊哼哼唧唧想問什么,但她哼唧了半天,許傾城終于聽懂了。
她問,“男人是對任何的隨便一個女人都會有反應嗎?”
許傾城愣了愣,“你問這個干什么?”
“好奇呀。”傅司晨笑,她都二十了,又不是才十歲,有好多島國的小片子大約也知道,不過不會特別去看就是了。
只是對于男人這種生物,依然有特別多的不明白,很不喜歡的女人睡覺,他們是為了什么。
那種事就真的那么好玩嗎?
剛剛她撞在南哥身上,他好像……
傅司晨咬了下唇畔,她該怎么想呢?
許傾城瞅著她,“你談男朋友了?”
“嗯?”傅司晨搖頭,“沒有。”
許傾城一擰眉,想說什么,傅司晨已經跑開了,她蹦跳著跑過去纏住郁時南的胳膊,“南哥你順便送我一路啊。”
胳膊被她抱在懷里,他的手臂像鐵一樣,硌人。
但她的懷抱太軟,郁時南手臂往外抽。
小姑娘抱的牢,他抽了幾下沒抽回來。
卻被迫的接觸,摩擦,肌膚像是生了火。
郁時南低頭。
漂亮的小姑娘扎著小馬尾,青春靚麗,細膩的肌膚上小絨毛清晰可見,臉上的笑容燦爛無瑕,沒有任何丁點的旖旎悱惻。
男人額角輕繃,還是訓斥,“松開手,好好走路。”
“我是怕你醉了,扶著你。”
“沒醉。”
郁時南還是抽回手,伸手將她推到車上。
他從另一側上車,吩咐司機先送她回傅家。
車子駛離景山壹號,郁時南偏了偏頭,車窗里望出去,別墅院子里拉起的燈光秀還在,溫馨又浪漫。
誰能想到他們這群人里最先結婚有孩子的會是傅靖霆。
所以說世事無常,不可預料。
郁時南輕笑,他身體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
酒精太濃,在整個密閉空間里亂竄,車上的空調開的還算足,傅司晨卻覺得自己血管里的血要燒起來一樣,她沒喝酒,一滴也沒沾,可此刻卻像是醉了般。
她偏頭看向身側的男人,棱角分明的五官處處都透著堅硬和粗狂。
她往他身側靠了靠,手臂貼著他的手臂,白皙嬌嫩和麥色粗狂像是精細的小麥粉和山野地,不同,又相互依附。
他一個手臂等于她一個半,上來一掰就能給她折斷的模樣。
心底升騰起一種難的渴望,是對于力量感的祈盼,熱辣辣的。
折在他身上,也好。
“南哥。”傅司晨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酒精像是從他肌膚里滲透出來,火熱,跟她的冰涼天差地遠。
“你醉了嗎?”
郁時南嗯了聲,沒睜眼。
熱鬧,幸福,他們的喜悅也爬上了同伴的心頭,難免就喝多了一些。
不算沉醉,但酒勁兒上來也是懶散又模糊。
男人這個嗯聲,嘶啞慵懶帶著酒氣兒,直直的灌進傅司晨的耳朵孔里,燒的整個孔洞都起了火。
一直燒到心坎里。
她一條腿跪在座椅上,側了身去看他的臉,耳朵上還帶著沒有清理干凈的奶油。
她手指伸過去,刮著他耳朵邊殘留的奶油。
男人鬢角往下胡須刮過了,指腹按上去有些微的刺癢。
她的手指從他鬢角處往下滑,落向他下頜,被青青的胡渣覆蓋的邊沿沾了一點紫色的果醬。
傅司晨突然生出一種極其瘋狂的想法,她想幫他舔掉。
她單膝跪在座椅上,一手撐住椅背,俯身下去。
女人柔軟的身體壓在胳膊上,郁時南手臂微動,還不及反應就只覺下頜上被什么碰了下。
軟的。
濕潤的。
一觸即過。
他忽地睜開眼,就撞上傅司晨的眼睛。
星光一樣斑斕璀璨的眸子,在被黑色灌注的車廂里,依然反射著外界的光芒,黑珍珠一樣珍貴。
唇畔粉紅,果凍一樣嫩,彈。
他看著她,微微蹙了眉,沒動。
男人倏然睜開的眸子,即便熏染了酒意,也依然像是蟄伏的野獸,乍然睜開的銳利不曾收斂,兇光畢露。
傅司晨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跳出來。
她咬著唇,聲音有些結巴,“你臉上有,有奶油。”
她舉著手指,指尖上一點點奶油白色。
白皙瑩潤的手指在偶爾探進來的路燈光下顯得秀氣的很。
郁時南直起身,傅司晨隨著他起身的動作,身體往后,差點跌下去。
被他一把拉住胳膊扯了回來,他手掌自然推在她肩膀上,往旁邊壓,“坐好。”
傅司晨就規規矩矩的坐在他身側。
郁時南手肘撐在膝蓋上,上身微往前彎,手指似是不經意的蹭過自己下頜處。
被女人碰過的地方。
起了一片火。
從皮膚表層燒下去。
他手指扣住襯衣領口,松了一粒紐扣,又松了一粒紐扣,身體里的火壓不住。
男人太陽穴處青筋繃起來,暗罵一句禽獸。
傅司晨五六歲的時候就跟在他們屁股后面跑,漂亮的洋娃娃,后來年齡大一點就不再跟他們玩了。
再后來又大一點就成了他的御用品嘗師。
跟自家妹子沒什么區別。
手機響起來,傅司晨瞅了一眼,林遠晴。
她抿了抿唇,往旁邊挪開,偏頭看向車窗外。
心臟還在狂跳,卻因為這一通電話突然被打落谷底。
林遠晴問他在哪里。
“送司晨回家。”郁時南回。
“之后呢?你還有活動嗎?”林遠晴似是笑了下,“我在銀灣酒店等你?還是去你那里?”
這話如針錐一樣扎進傅司晨的耳朵里,隔著手機,她不應該聽到。
但還是聽到了。
成年男女之間的交流直接赤裸沒有絲毫掩飾。
郁時南似乎也笑了下,極低的笑聲,從胸腔里發出又生生悶在了喉嚨里。
他偏頭往他這側車窗上看,深色玻璃上印著他模糊的影子,以及旁邊的女孩。
長及整個后背的長發扎在腦后,青春似火,白色的體恤衫很短,一抬手肚臍都能露出一點。
妖嬈的小腰,一扭動,不是性感,就像是剛剛躍出水面的魚。
鮮活。
郁時南想到他晨起時去市場選料,最新鮮的魚。
被他一手按在菜板上,生死由他。
他輕閉了下眼,驅逐一切在黑暗中滋生的魔鬼,聲音似乎都啞了幾分,“你去銀灣酒店等我。”
他接受邀約。
成熟男人的世界,不可能單純如一張白紙。
燒起來的身體需要發泄。
傅司晨突然狠狠踹了下他的腿。
郁時南嘶的一聲,他正掛了電話,偏頭看她,“干什么?”
“你干什么?”傅司晨坐直身體,瞪他,“這都幾點了,你還回銀灣酒店干什么,大廚都下班了,你去了干嘛?”
她胸口漲的發疼。
她能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
一般人就算是知道了,也不會直接問。
心照不宣這種事。
但她憋不住,不行。就是不行。
她不想。
她受不了。
“小孩子。”郁時南嘟囔句,伸手往她額頭一推,并不當回事。
他只是輕輕一推,傅司晨竟然就被他推的一下倒在座椅上。
眼眶一下就紅了。
哇的一聲。
哭了。
郁時南,“……”
“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