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騎著棗紅馬，手里攥著韁繩，指節因為用力有些發白。身后跟著二十多個丐幫弟子，都是“破蒙軍”里的精銳，每個人背上都背著干糧和兵器，馬蹄踏在剛收復不久的鄧州土地上，揚起一陣塵土。
    這是我收復鄧州后的第五天。花剌子模國那邊傳來消息，已經在西域對蒙古發起了進攻，窩闊臺果然抽調了不少原本要南下的兵力西援，襄陽外圍的壓力一下子減輕了大半。耶律齊在襄陽總部坐鎮，讓我趁著這個空檔，帶著人收復鄧州、唐州一帶的失地，把襄陽的防御縱深再擴大些。
    鄧州城已經拿下來了，守在這里的蒙古兵不多，大多是些留守的老弱殘兵，還有一些被蒙古脅迫來的當地豪強武裝。我們用了三天時間，先是派情報堂的弟子摸清楚了城內的布防，然后趁著夜色發起突襲，里應外合就把鄧州城給占了。城里的蒙古兵要么被殲滅，要么倉皇逃竄，那些豪強武裝見勢不妙，也都紛紛投降了。
    現在我要去的，是鄧州城外三十里的一個叫“柳樹灣”的村子。情報說，蒙古兵撤退的時候，在這一帶燒殺搶掠，不少村子都成了廢墟，還有很多百姓流離失所，躲在山里不敢出來。我這次帶人造訪，一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些流民，給他們點幫助；二是想看看能不能從這些百姓里，招募一些愿意加入破蒙軍的青壯年。畢竟，破蒙軍要壯大，光靠丐幫弟子還不夠，得讓更多受蒙古迫害的漢人站出來。
    “長老，前面就是柳樹灣了。”旁邊一個叫王二牛的弟子開口說道。他是鄧州本地人，之前家里的田地被蒙古兵占了，父母也被殺害，后來加入了丐幫，這次收復鄧州，他可是沖在最前面的。
    我“嗯”了一聲，勒住馬韁繩，抬頭往前望去。只見遠處的村子一片破敗，不少房屋都塌了，只剩下斷壁殘垣，村口的幾棵老柳樹也被燒得焦黑，光禿禿的樹枝耷拉著，看著讓人心里發堵。
    “都放慢速度，小心點，說不定還有蒙古兵的殘部躲在附近。”我叮囑道。雖然情報說蒙古主力已經撤走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些蒙古兵兇殘得很，說不定會藏在暗處偷襲。
    眾人紛紛點頭，放慢了馬蹄，手里的兵器也都握得更緊了。我把青銅丐缽從懷里掏出來，握在手上。這玩意兒自從完全激活后，“地形感知”的技能越來越好用，周圍有沒有埋伏、有沒有人，它都能給我一絲微弱的感應。現在缽身很平靜，沒有絲毫預警，看來附近應該是安全的。
    我們慢慢走進村子，腳下的路坑坑洼洼，到處都是散落的瓦片和燒焦的木頭，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和血腥味。村子里靜悄悄的，連一聲狗叫都沒有，顯得格外凄涼。
    “有人嗎？”王二牛朝著村子深處喊了一聲，聲音在空曠的村子里回蕩，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跳下馬來，踩著瓦礫往前走。走到一間還算完整的土坯房前，我推了推門，門“吱呀”一聲開了，里面空蕩蕩的，地上積滿了灰塵，墻角還有一些散落的衣物，看樣子是主人倉促逃走時留下的。
    “長老，你看這邊！”不遠處，另一個弟子喊道。
    我趕緊走過去，只見那弟子指著一堆倒塌的房屋廢墟，廢墟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動。我心里一緊，連忙喊道：“大家過來搭把手，小心點，別弄傷了里面的人！”
    眾人紛紛圍了過來，小心翼翼地搬開廢墟上的木頭和石塊。這些木頭都被燒得漆黑，有些還很燙手，搬起來格外費力。王二牛力氣大，雙手抱住一根粗木頭，大喝一聲，硬生生把木頭給挪開了。
    木頭挪開后，露出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里面傳來一陣微弱的啜泣聲。“里面有人嗎？我們是丐幫的，是來幫你們的，蒙古兵已經被我們趕走了！”我對著洞口喊道。
    過了一會兒，洞口里探出一個小腦袋，是個約莫七八歲的小男孩，臉上臟兮兮的，沾滿了泥土和淚水，眼睛里滿是恐懼。他看了看我們，又趕緊縮了回去，嘴里喊道：“娘，外面的人說他們是丐幫的，蒙古兵走了……”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穿著破舊衣裳的婦人抱著小男孩從洞口爬了出來。婦人看起來三十多歲，臉上也滿是污垢，頭發亂糟糟的，身上還有幾處傷口，血跡已經干涸了。她出來后，先是警惕地看了看我們，然后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我們連連磕頭：“多謝各位好漢，多謝各位好漢救命之恩！”
    “大嫂，快起來，不用這樣。”我趕緊上前，把她扶了起來，“蒙古兵已經被我們趕走了，你們安全了。這村子里還有其他百姓嗎？”
    婦人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不知道……蒙古兵來的時候，到處sharen放火，我們嚇得躲進了地窖里，一直不敢出來。聽外面的動靜，好像蒙古兵已經走了好幾天了，但我們不敢出去，怕還有埋伏。”
    “大嫂，你放心，我們已經收復了鄧州城，附近的蒙古兵都被肅清了。”王二牛在一旁說道，“我就是這鄧州本地人，不會騙你的。”
    婦人看了看王二牛，又看了看我們身上的丐幫服飾，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一些。她指了指村子后面的山：“之前聽躲在地窖里的時候，隱約聽到山上有動靜，可能還有其他百姓躲在那里。”
    “好，我們這就去山上看看。”我說道，然后轉頭對一個弟子吩咐，“你留在這里，給大嫂和孩子找點干凈的水和吃的，再看看能不能找些干凈的衣物給他們換上。另外，再檢查一下村子里還有沒有其他藏著的百姓。”
    “是，長老！”那弟子應聲答道。
    我帶著其他人，朝著村子后面的山走去。這山不高，山上長滿了雜草和灌木叢，走起來很不方便。我們一邊走，一邊喊：“山上的百姓聽著，蒙古兵已經被我們趕走了，我們是丐幫的，是來救你們的，快出來吧！”
    喊了約莫半個時辰，前面的灌木叢里終于有了動靜。先是探出幾個腦袋，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我們，然后越來越多的人從灌木叢里走了出來。我大致數了數，竟然有二三十號人，有老人，有婦女，還有孩子，一個個都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眼神里滿是疲憊和恐懼。
    “各位鄉親，別害怕，我們是丐幫破蒙軍的，專門抗擊蒙古兵，保護老百姓。”我對著眾人抱了抱拳，“現在鄧州城已經被我們收復了，你們可以下山回家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臉上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拄著拐杖，慢慢走上前，顫聲問道：“這位好漢，你說的是真的？蒙古兵真的走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是真的，老爺子。”我點頭說道，“我叫林越，是丐幫的執法長老，也是破蒙軍的統領。你們要是不信，可以跟我們下山去看看，鄧州城里現在很安全。我們還準備了糧食和水，給大家補充點體力。”
    老人盯著我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青銅丐缽，還有周圍弟子身上的兵器，終于點了點頭：“我相信你。蒙古兵太兇殘了，我們村子被他們燒了，好多人都被殺了，我們只能躲在山里，吃樹皮、挖草根，再這樣下去，遲早都得餓死。”
    說著，老人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周圍的百姓也都紛紛哭了起來，訴說著蒙古兵的暴行。有的人家田地被占了，有的人家親人被殺了，還有的人被蒙古兵抓去做苦役，好不容易才逃出來。
    聽著他們的哭訴，我心里一陣陣發酸。這些百姓本來過著安穩的日子，卻因為蒙古的入侵，家破人亡，流離失所。我暗暗發誓，一定要把蒙古兵徹底趕出中原，讓這些百姓能重新過上安穩的日子。
    “各位鄉親，大家別哭了。”我提高了聲音，“蒙古兵雖然兇殘，但他們已經被我們打敗了。現在，我們丐幫破蒙軍正在招募人手，只要是年滿十六歲、身體健康的青壯年，都可以加入我們。加入破蒙軍，我們管吃管住，還教大家武功和打仗的本事，以后跟著我們一起抗擊蒙古兵，保護自己的家園，為死去的親人報仇！”
    我的話剛說完，人群里就有幾個年輕人大聲喊道：“我愿意加入！蒙古兵殺了我爹娘，我要報仇！”
    “我也愿意！我跟蒙古兵拼了！”
    “還有我！只要能殺蒙古兵，讓我干什么都行！”
    我看了看這些年輕人，他們一個個眼神堅定，臉上充滿了對蒙古兵的仇恨。我心里很欣慰，對著他們點了點頭：“-->>好！有志氣！只要你們真心實意想抗蒙，我們破蒙軍就歡迎你們！”
    這時，剛才那個從地窖里出來的婦人也帶著孩子走了過來，她身邊還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婦人對我說道：“長老，這是我的丈夫，叫李鐵柱。他之前被蒙古兵抓去做苦役，好不容易才逃回來，身上還有傷。他也想加入破蒙軍，為我們村子里死去的人報仇。”
    那個叫李鐵柱的年輕人上前一步，對著我抱了抱拳：“長老，我雖然身上有傷，但我有力氣，也不怕死！我想加入破蒙軍，跟著你們殺蒙古兵！”
    我打量了一下李鐵柱，只見他身材高大，雖然臉色有些蒼白，身上還有幾處未愈合的傷口，但眼神里透著一股韌勁。我說道：“你的心意我領了，但你現在傷勢還沒好，得先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要是還想加入，我們破蒙軍隨時歡迎你。”
    “可是長老，我……”李鐵柱還想再說些什么，被我打斷了。
    “不用說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只有把傷養好了，才能更好地殺蒙古兵，為親人報仇。”我說道，然后轉頭對王二牛吩咐，“二牛，你帶李鐵柱和其他受傷的百姓，先回鄧州城，找軍醫給他們治傷，再給他們安排個住處，讓他們好好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