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點頭，跟在他身旁往外走。

路上遇到幾個工作人員，有人打招呼："陳工，蘇記者，一塊兒啊？"

他們都沒有多解釋，只是并肩前行。

走到實驗室門口，陳默伸手推開門，側身讓她先進。

她邁步進去，剛站定，就聽見外面又響起高跟鞋的聲音。

林晚晴從走廊另一頭走來，手里拎著包，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裙。看見他們，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然后微笑著走近。

"正好遇見。"她說，"陳默，我有件事想單獨跟你說。"

蘇雪站在原地，沒有動。

陳默看了她一眼，低聲說："等我兩分鐘。"

蘇雪沒有反對，也沒有走開，就站在實驗室門口，手里握著采訪機，目光平靜地望著他們。

林晚晴把陳默帶到幾步遠的地方，壓低聲音："我想通了，有些事不能一直拖著。"

陳默點頭："你說。"

"我打算結婚了。"她說，"對象是我合作多年的音樂制作人。"

陳默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只是輕輕"嗯"了一聲。

"我知道你現在聽來可能沒什么感覺。"她笑了笑，"但我想親口告訴你，不是為了讓你后悔，也不是要你祝福，只是不想再在你心里留下模糊的影子。"

他注視著她，認真地說："謝謝你告訴我。"

她點點頭，轉身要走，又停下："你和蘇雪……挺好的。她比我更適合你。"

說完，她轉身離去。

陳默站了幾秒，才轉身回來。

蘇雪還在原地，臉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

"她說什么？"她問。

"說她要結婚了。"他回答。

"哦。"她應了一聲，沒有追問細節。

他看著她："你不問問是誰？"

"她說了就行。"蘇雪淡淡地說，"我不需要知道那么多。"

他微微一笑，伸手牽住她的手："走吧，材料測試報告出來了，我們一起看。"

她沒有拒絕，任由他拉著往里走。

實驗室燈光明亮，操作臺上擺著剛打印出來的數據表。沈如月不在，桌上只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旁邊放著一支鉛筆。

陳默走到控制臺前，調出最新一組曲線圖。

蘇雪站在他身旁，低頭看著屏幕。

"波動值0.18%。"她念出來，"達標了。"

"嗯。"他說，"載人級標準，通過了。"

她沒有說話，只是把手里的采訪機輕輕放在臺面上。

他轉頭看她："還在想剛才的事？"

"不是。"她搖頭，"我在想，你總能把所有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她們來了，說了，走了，你都不會亂。"

"因為我清楚自己要什么。"他說，"你也一樣。"

她終于抬起頭看他，眼神很安靜。

"那你告訴我。"她的聲音很輕，"如果有一天我也想走呢？"

他沒有立即回答。

他放下手中的筆，轉身面對她，雙手輕輕扶住她的肩膀。

"你可以隨時走。"他說，"但我不會讓你走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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