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掉。"陳默從柜子里取出一件白大褂遞給她，"先披著，等新設備到了，你再去買新的。"

沈如月接過白大褂，猶豫了一下："可是......我現在身上沒錢。卡里額度也超了。"

"記賬。"陳默頭也不抬，"下次領補助時扣。"

"那你呢？玉佩的事......家里要是查起來怎么辦？"

"那是我的事。"陳默拉開抽屜，取出新的數據卡插進讀卡器，"你只管做好分內事，其他不用操心。"

沈如月咬了咬嘴唇，沒再追問。她脫下臟裙子，披上白大褂，袖子長了一截，下擺蓋到膝蓋。

"我會好好干的。"她說，"不會再讓你失望。"

陳默點了下鼠標，屏幕彈出一組波形圖。他盯著看了兩秒，開口："知道為什么選你當助理嗎？"

沈如月一愣："因為......我能跑腿？"

"因為你不怕犯錯。"陳默轉過椅子面對她，"別人做實驗，錯了就躲。你錯了，還敢回來看結果。這種人，才能走得更遠。"

沈如月怔了幾秒，忽然笑了。這次是真心實意的笑。

"那我以后天天都回來。"她說，"就算挨罵，也要看看修好了沒有。"

"隨你。"陳默重新看向屏幕，"不過下次進門前，先敲三下門框。我要聽見。"

"好。"她用力點頭。

外面走廊傳來腳步聲，由近及遠。應該是巡夜的老師傅路過。

實驗室安靜下來。主機風扇穩定運轉，監控畫面無聲滾動。

沈如月站在原地，雙手攥著白大褂下擺。她忽然想起什么，抬頭問："那個電話......真的能搞到設備？"

"真的。"陳默說，"只是代價高一點。"

"那玉佩......真的值那么多？"

"值不值，看誰用。"陳默手指輕敲桌面，"有人拿它當傳家寶，有人拿它換未來。"

沈如月不再說話。她望向筆筒的方向，那里藏著她從小戴到大的物件。

但她不后悔。

過了一會兒，她小聲說："等以后有錢了，我想把它贖回來。"

"可以。"陳默說，"到時候按市價翻十倍，現金結算。"

"這么貴？"她睜大眼睛。

"畢竟是我賺的第一桶金。"陳默推了推眼鏡，嘴角微揚，"做生意，總要有點利潤空間。"

沈如月輕哼一聲："你就知道算計。"

"不算計，怎么帶你飛？"陳默打開郵件系統，開始起草設備接收記錄，"安心等著，今晚就有活干。"

沈如月抱著胳膊站在一旁，看他快速打字。燈光映在鏡片上，反射出模糊的光暈，看不清他的眼神。

但她知道，這個人不會讓她白白交出玉佩。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很輕，但能聽見。

陳默停下敲擊鍵盤的手指。

兩分鐘后，后門傳來三聲短促的敲擊。

他站起身，走向門口。

沈如月跟在后面，心跳不知為何加快了。

陳默拉開門縫，外面空無一人，只有一輛黑色面包車停在巷口，車尾門敞開著，里面整整齊齊碼著十個金屬箱。

他回頭看了沈如月一眼。

"設備到了。"他說，"準備卸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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