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給她點甜頭。”對方冷笑,“讓她覺得,自己是在對抗陳默的控制。年輕人最討厭被當成棋子——我們就要讓她相信,她正在掙脫。”
王振國點頭,收起對講機。
他再次舉起望遠鏡。
實驗室的窗簾已經拉嚴,燈光映出模糊的人影。
陳默正低頭擺弄一臺檢測儀,動作平穩,像什么都沒發生。
王振國盯著那扇窗,低聲說:“趙天虎真是個廢物,可他妹妹……倒是意外的好用。”
他轉身離開天臺,腳步沉穩。
風從樓道口灌進來,吹動了角落一張廢棄的課程表。
與此同時,實驗室里,陳默打開了廢料桶底部的暗格。
他把那枚銀色芯片放進密封袋,貼上標簽,寫下一個編號。
然后打開電腦,調出一組加密文件。
屏幕閃爍了一下,彈出一條提示:
近期高頻監聽嘗試:3次
信號來源初步定位:城西商業區,坐標誤差±15米
他盯著那串數字看了幾秒,刪掉了日志記錄。
接著,他取出一個新的潤滑油小管,和昨天那一管并排放在一起。
區別在于,這一管的標簽上多了一個小小的三角符號。
他擰緊蓋子,放回工具包。
窗外,陽光斜照進來,落在工作臺上那排工具上。
螺絲刀、鑷子、剝線鉗整齊排列。
其中一把十字螺絲刀的握柄,泛著一層不易察覺的濕光。
沈如月不知道的是,她昨天留下的油漬,并不只是追蹤介質。
它還能反向激活接收端的身份識別程序。
只要她再次靠近某個特定設備,對方的操作者就必須暴露自己的權限等級和登錄路徑。
這是陳默埋下的第二道線。
他不需要馬上收網。
他只需要讓對方以為,一切仍在掌控中。
中午過后,沈如月回來了。
這次她沒進門,只是站在門口,探頭看了看。
“我路過。”她說,“順便看看你有沒有被巧克力毒死。”
“命還挺硬。”陳默頭也不抬,“不過你要是真關心我,下次帶點國產奶糖就行。”
她走進來,把手里的報紙放在桌上。
“城西那家店關門了。”她說,“早上貼的告示,說要裝修三天。”
陳默翻過一頁圖紙:“正常。換據點而已。”
“你覺得他們會換地方?”
“不會。”他合上圖紙,“他們會換個身份再開張。同樣的位置,不同的招牌,一樣的套路。”
她盯著他看了幾秒,忽然問:“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們會用我?”
“我只知道他們會找突破口。”他說,“而你是最合適的入口。”
她沒再說話,轉身要走。
手搭上門把時,她又停下。
“陳默。”
“嗯?”
“如果我真的被他們說服了……比如,他們給我一大筆錢,或者威脅我哥……我會不會真的把東西交出去?”
他看著她,很久。
“你會猶豫。”他說,“但最后還是會來找我。”
“憑什么這么肯定?”
“因為你罵我的時候,從來不說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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