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瞳孔驟然收縮。
“你……你怎么知道王……”
“我知道的多了。”陳默截住話頭,取出遙控器仔細端詳,“比如你們行動前愛嚼薄荷口香糖,習慣左手換彈匣,再比如——”他忽然俯身,扯開這人領口,露出鎖骨下方一道淡疤,“這個,七九年冬天在烏蘭巴托留的,對不對?雪地里趴了三天,體溫掉到三十度以下,差點被當成尸體埋了。”
男人臉色唰地變了。
“我不是克格勃。”他啞聲說,“我獨立行動。”
“哦?”陳默挑眉,“那為什么用他們的步法?為什么帶這種老掉牙的tt-33?為什么連毒囊都還藏在左邊第三顆臼齒后面?”
說著,他摸出一把鑷子,輕輕撬開對方的嘴。
一枚銀白色的小膠囊露了出來。
“這玩意兒二十年前就該淘汰了。”他夾出膠囊,在掌心掂了掂,“估計還是苦杏仁加薄荷的老配方,這么多年也不換換口味,真夠念舊的。”
另外兩人聞,全都抬起頭。
陳默把膠囊收進證物袋,順手開了錄音設備:“時間,1981年12月5日凌晨兩點十七分,地點,第三研究所a區實驗室。代號‘聲波牢籠’行動完成,目標全部制服,無人員死亡,關鍵設備完好。”
他頓了頓,看向三人:“你們可以不說。但最好想想,王振國跑了,張教授自盡了,趙天虎在坐牢,現在誰給你們發錢?誰派你們來炸服務器?”
一片死寂。
他也不急,轉身回到控制臺,開始手動關閉主控電源。一組組線路斷開,指示燈依次熄滅,只剩數據日志在后臺靜靜存儲。
窗外,警笛聲由遠及近。
他走到窗邊望出去,兩輛公安吉普正駛進院門,車燈撕開濃夜。
“你們運氣不好。”他背對著三人說,“偏挑了我心情還不錯的晚上。要是明天來,我不保證還能壓住聲波強度。”
話音未落,一人突然掙扎著要向墻角爬。
陳默頭也沒回,指尖在桌角開關上輕輕一碰。
短促的嗡鳴掠過房間,那人身體一軟,癱坐下去。
“說了別動。”他聲音依舊平淡,“這屋子還是聲波牢籠,想出去,等警察辦完手續。”
他拿起記錄儀,準備重放過程。屏幕上,頻率曲線平穩滾動,標注著:“目標響應峰值:447.3hz”。
他盯著那條線,忽然發現末端有個極微小的跳動,像被什么輕輕干擾了一下。
眉頭微蹙,他將畫面暫停,放大了最后十秒的數據。
就在這時,身后傳來一聲極輕的“咔噠”。
像是牙齒咬碎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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