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帶人離開后，蘇雪還在整理資料。陳默回到終端前，繼續翻日志。

“還擔心有漏洞？”她問。

“一個能混進來三周的人，不可能沒內應。”他敲著鍵盤，“他只是跑腿的，后面還有人等消息。”

“那剛才為什么不讓他把文件帶走，順藤摸瓜？”

“太險。”陳默搖頭，“萬一他帶微型攝像機，拍完就傳，我們追都追不回。不如當場按住，逼他們出下一招。”

蘇雪沉默片刻，輕聲問：“是王振國的人？”

“手法像。”他摘下眼鏡擦了擦，“那種陰狠勁兒，別人學不來。”

正說著，打印機又響了一聲。

新的日志摘要打出來。陳默拿起來掃了一眼，眼神微動。

上面顯示，十分鐘前，有人用剛注銷的保潔卡號，從外網試圖連接內網。

“反應倒快。”他冷笑，“以為換條路就能進來？”

他迅速在后臺設下陷阱，反向追蹤那個ip，標記為高危源。

“等他們發現聯絡斷了，肯定再派人來。”他說，“這次，網撒大點。”

蘇雪看了眼時間：“明早開安全會，全員到齊。”

“正好。”陳默坐回椅子，“讓大家都明白——搞科技，不光拼腦子，還得防小人。”

她點點頭，收好最后一份文件：“我先回了，明早八點見。”

“嗯，路上小心。”

她走到門口，又回頭：“你還不走？”

“再待會兒。”他盯著屏幕，“看看那只老鼠能急成什么樣。”

主控室重新安靜下來，只有設備低鳴。

陳默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監控畫面。空蕩的走廊一塵不染，地磚反著冷光。

他忽然想起什么，拉開抽屜，翻出張舊照片。是前幾天拍的實驗室合影。那個“清潔工”站在人群最邊上，低著頭，幾乎看不見臉。

現在細看，他右手食指有一圈淺色壓痕，像是長期戴什么環狀設備留下的。

陳默放下照片，撥通電話。

“老李，幫我查個人。名字不清楚，四十左右，右手指根有電子指環的壓痕，可能和境外通訊器材有關……對，盡快。”

掛了電話，他走到窗邊。

外面漆黑，遠處路燈孤零零亮著。城市睡了，但這棟樓還醒著。

他剛要轉身，屏幕突然彈出新警報。

外網ip再次嘗試接入，頻率加快，攻擊模式變了。

陳默坐回位置，雙手搭上鍵盤。

“來吧，”他輕聲說，“讓我看看你們還能玩出什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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