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先是寂靜，接著掌聲如潮水般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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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目光掃過觀眾席，最后停在陳默的位置上。兩人隔空對視了一秒，她微微頷首。

他沒鼓掌，只是點了點頭。

散場后，他在走廊等她。

她換掉了演出服，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長褲，耳環已經摘了下來。

“投資人。”她把手伸進衣兜，掏出一對小巧的銀色耳釘，遞過來，“留個紀念。”

陳默接過，仔細收進胸前口袋：“等你專輯發行，我帶全組人去簽售。”

“那你得排隊。”她笑著說，“說不定我還得限流。”

“那我就排到關門。”

她笑出聲，轉身要走，又停下：“陳默。”

“嗯？”

“你要是哪天累了，也可以換個活法。”

“可能吧。”他說，“但現在還不行。”

她點點頭，這次真的走了。腳步聲漸漸遠去，消失在拐角。

陳默站在原地沒動。頭頂的燈管嗡了一聲，閃了兩下，又穩住。

走廊另一頭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蘇雪提著文件夾走過來，眉頭微蹙：“你怎么在這兒站著？衛星軌道參數剛調整完，大家都在等你確認。”

“剛送走一個老朋友。”他說。

“林晚晴？”蘇雪看了眼空蕩的走廊，“她真退了？”

“嗯。”陳默摸了摸胸口的口袋，“她說她結婚了。”

蘇雪挑眉：“跟誰？”

“她的音樂。”

蘇雪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婚結得……還挺配。”

陳默也笑了：“走吧，回去開會。”

兩人并肩往出口走。路過服務臺時，廣播正播放一首新曲，旋律很熟悉。

“這是她剛才彈的那首？”蘇雪問。

“叫《光》。”陳默說，“她說，在黑暗里待久了，反而更懂得怎么發光。”

蘇雪沒再說話，只是把手里的文件夾抱緊了些。

外面夜風微涼，路燈一盞接一盞亮著。實驗樓的方向燈火通明，窗口還能看見幾個人影在走動。

陳默抬頭看了眼天空。云層稀薄，隱約露出幾顆星子。

他掏出手機，給助理發了條消息：明天早上八點，所有人到會議室，帶上最新進度報告。

剛按下發送，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林晚晴發來的語音。

他點開。

她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帶著笑意：“喂，陳默，我剛錄完第一首小樣。你說，要不要加一段電子合成音？我覺得挺酷的。”

陳默站在路燈下，聽著那段幾秒鐘的語音，反復播放了三遍。

他回了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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