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哪兒到哪兒?原主受過的委屈,遭過的白眼,她都會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這侯府里的牛鬼蛇神,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跑。
小桃想起小姐這些天的表現又傷心落淚,“小姐什么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老爺和夫人非讓小姐嫁來。”
看把溫溫柔柔的小姐逼成什么樣子了。
看著小桃為自己委屈落淚,茯苓心中微軟,知道這丫頭是真心疼惜原主。她接過小桃遞來的熱茶,指尖感受著杯壁傳來的暖意。
“傻丫頭,哭什么。”茯苓語氣淡然,輕輕為小桃擦去眼淚,“這點手段,還談不上委屈。”
她當然明白原身父母沈家老爺夫人的無奈。士農工商,商賈地位最低,縱有萬貫家財,在權貴面前也如同待宰羔羊。永安侯府雖已沒落,但爵位仍在,是沈家這等商賈之家難以攀附的清貴門第。當初侯府主動求娶,對沈家而,壓根沒有拒絕的可能。他們傾盡半數家財為女兒置辦嫁妝,無非是希望女兒在侯府能過得舒心些,有所倚仗。
只可惜,原主性子太過軟糯,手握金山卻不懂利用,反成了他人砧板上的魚肉。
“小桃,你要記住,”茯苓放下茶杯,目光銳利,“在這侯府,乃至整個上京,我們并非毫無依仗。我們的依仗,就是這滿府的體面,和我那足以支撐這體面的嫁妝。”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這些貴人阿,是最好面子的。他們比我們更怕被人知道,這侯府的錦繡繁華、日常用度,乃至他們引以為傲的貴族生活,全是靠我一個商賈之女的嫁妝在維系。若此事傳揚出去,永安侯府將成為整個上京的笑柄,永世不得翻身。”
小桃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擦干了眼淚。
茯苓繼續道:“更何況,本朝律法明文規定,女子和離,嫁妝盡數歸己,可攜帶另嫁。這,才是我們最大的底氣。”
她看向窗外,侯府庭院深深,雕梁畫棟,卻處處透著陳腐的氣息,“他們想用侯府的規矩壓我,我便用王法,用他們最看重的臉面,來跟他們講道理。”
“那夫人,我們接下來該怎么辦?”小桃眼中燃起希望。
“怎么辦?”茯苓輕笑,眼神卻冰寒,“自然是讓他們清清楚楚地認識到,誰才是這侯府真正的金主。離了我沈茯苓,他們連這最后的體面都維持不住。”
小桃看著茯苓,眼中滿是信任和崇拜,“小姐要是和離,我會一直跟著小姐的,小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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