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兒想想,若葉孤城得手...”陸小鳳話未說完,司空摘星已變了臉色:“東西二廠、六扇門、護龍山莊,再加上邊關十大將軍,這大明江山......”
司空摘星瞪大眼睛道:難道沈無極存心攪得大明皇朝不得安寧?
陸小鳳頷首贊同:我也這般猜想。
陸兄,沈無極為何要攪亂大明?這對他有何益處?花滿樓不解地問。
他的目的顯而易見——若是朝廷動蕩,哪還有余力對付明教?
陸小鳳忽然神色一變。
你這只臭鳳凰,又想到什么了?司空摘星不耐煩地追問。
花滿樓溫聲道:陸兄,但說無妨。
老猴子,換作你是沈無極,手握圣公寶庫的秘密,面對四方強權,會如何自保?陸小鳳反問。
自然該擇明主而棲!司空摘星不假思索道。
正是!可我分明記得,護龍山莊派上官海棠招攬過他,大唐的梵清惠更親至光明頂,卻都被拒絕了!陸小鳳意味深長地說。
花滿樓雖目不能視,心思卻極為通透,當即會意。
陸兄莫非是說...沈無極意在亂中取勢,問鼎中原?花滿樓道出驚人猜測。
他竟想稱帝?!司空摘星驚呼出聲。
兩人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面上難掩震驚之色。
陸小鳳的分析環環相扣——若非自立為王的野心,何必拒絕各方橄欖枝?
以沈無極的武功智謀,加上圣公寶庫的助力,逐鹿天下并非癡人說夢。陸小鳳沉聲道。
那咱們現在如何是好?司空摘星急問,要不要稟報皇上?
陸小鳳沉吟道:沈無極助我們破獲假鈔案,又指證鐵鞋大盜。稱帝之說終究只是猜測,若錯怪于他,反害了光明頂眾人,豈非恩將仇報?
可這份恩情再大,也不能任他禍亂朝綱!司空摘星堅持道。
花滿樓亦點頭附和。朝廷若亂,花家必受牽連。
此事暫且按下,待擒獲鐵鞋大盜再作計較。沒有真憑實據就上奏,若被有心人利用,擔上欺君之罪就糟了。陸小鳳決斷道。
花滿樓點頭道:“陸兄所極是!葉孤城謀逆未遂,實乃大明之幸。當務之急是捉拿鐵鞋大盜宋問草,免得這惡賊聞風逃遁。”
提及鐵鞋大盜,花滿樓眼中迸發恨意。
當年那雙鐵靴刺穿他的眼眸,令永夜成為終生囚籠。
此獠已成他心中魔障!
縱使山崩地裂,他也要先擒此賊!
“只能這樣了。”司空摘星輕嘆頷首。
馬車碾過黃土,漸行漸遠,最終隱入天際線......
嶺南宋閥。
懸崖之巔,兩道身影迎風而立。
白衣的慈航靜齋掌教梵清惠,青衫的則是天刀宋缺。
“宋閥主何必與沈無極決戰?”梵清惠纖指輕捻佛珠。她曾領教過沈無極劍鋒,深知宋缺絕非敵手。
“戰帖已出,豈有收回之理?若就此罷休,宋某還有何顏面執掌江湖?師太若是為此事而來,請回吧。”宋缺望著云海淡淡道。
梵清惠面色微黯:“你這又是何苦?”
她明白,這場約戰是為她被沈無極所傷之事。只是驕傲如宋缺,終究不肯說破。
“未戰先怯,師太未免太小覷宋某。”
“因為...”梵清惠嘆息,“他的強,超出常理。”
“比寧道奇更強?”
當年與散人寧道奇千招對決,宋缺以半式之差取勝,自此奠定天刀威名。
“勝過寧道奇良多。”至少寧道奇的劍,傷不得她分毫。
“呵!”宋缺冷笑,“師太未免夸大其詞。區區大宗師初期,如何敵得過中期之境的我?更遑論刀意大成。”
“宋缺可曾一劍斬大宗師?而他,能!”
“敗在我手的大宗師還少么?寧散人亦不例外!”
山風卷起梵清惠的嘆息,飄散在萬丈深淵之上......
梵清惠見無法說服宋缺,輕嘆道:既然你決心要與他一戰,我也不再多!但切記不可因一時沖動而誤事。
不勞師太掛心,我自有考量。師太此來,應當不止為此事吧?宋缺語氣平靜。
確實。此次前來,還望宋家主能支持唐皇統一九州。梵清惠直道。
大唐兵強馬壯,何需我宋家相助?宋缺冷笑反問。
宋家主以為宋閥對大唐構不成威脅嗎?梵清惠目光凝重,宋閥就如懸在頭頂的利劍,隨時可能給予大唐致命一擊。
雖如宋缺所大唐實力雄厚,但周邊各國虎視眈眈,各大門閥勢力錯綜復雜,皆是大唐一統九州的阻礙。
那依師太之見,宋閥該如何自處?宋缺冷聲問道。
為何不肯支持唐皇?梵清惠追問,當今天下,唯有唐皇才是天命所歸,能夠終結這亂世。
恐怕未必。唐皇不過是你們慈航靜齋選中的傀儡,并非民心所向。你們扶持他,不過是為自身利益。宋缺一針見血。
你忍心看九州繼續陷入戰火嗎?黎民百姓備受煎熬,不得安寧!梵清惠痛心道。
宋缺淡淡道:師太不必危聳聽。我不支持他,只因他非純正漢裔。九州之主,必須流著漢家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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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皇雖有異族血統,但以漢為主,認同中原文明,為何不能統領九州?何必如此固執?梵清惠反問。
道不同不相為謀,師太請回吧。宋缺語氣堅決。
梵清惠黯然嘆息。
這些年來她已十余次登門相勸,卻次次無果而終......
她明白,宋缺始終耿耿于懷。
當年那段情緣,因她身為慈航靜齋傳人需守清規而斬斷。如今她貴為掌門,他已是名震天下的刀道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