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前后矛盾的癥狀,倒像是病機在治療過程中發生了變化。”
“沒錯!”
張伯淵一拍大腿:“后來我們停了所有滋陰的藥,改用清熱祛濕的法子,比如三仁湯、甘露消毒丹,患者腹脹便溏的癥狀倒是緩解了,可那陰虛火旺的潮熱盜汗,卻又變本加厲地卷土重來!”
“這就像是蹺蹺板,壓住了這頭,那頭就翹起來。滋陰則助濕,祛濕則傷陰。兩相掣肘,讓我們束手無策,只能勉強用一些平和的方子吊著,至今已有五年,患者依舊在反復受這冰火兩重天之苦。”
張伯淵說完,整個包廂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老國醫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夏飛的臉上。
這個病例,是他們圈子里一個公開的難題,幾乎京城所有頂尖的國手都曾參與過會診,但無一例外,都陷入了這個“滋陰助濕,祛濕傷陰”的死循環里。
他們現在將這個難題拋出來,既是考校,也是一種不甘心,希望這個屢創奇跡的年輕人,能給他們帶來一絲新的曙光。
面對數位中醫界泰斗的聯合“發難”,夏飛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在腦海中快速地梳理著病例信息,同時,岐黃問道殿內,相關的醫理知識如同瀑布般流淌而過。
數秒之后,他抬起頭,目光清澈而自信。
“各位師爺,你們的診斷和用藥,其實都沒有錯。”
一句話,先是肯定了在座所有前輩的水平,給足了面子。
緊接著,他的話鋒一轉,語出驚人。
“只不過,你們的思路,都局限在了‘后天’的范疇里。你們是在治一個已經成型的‘果’,卻沒有去追溯它最開始的那個‘因’。”
“哦?”李元昌眼中精光一閃,來了興趣,“此話怎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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