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張伯淵老爺子放下酒杯,目光灼灼地看著夏飛,眼神里帶著幾分考量。
“剛才在會上,你那番子午流注痹癥的論斷,石破天驚,讓我們這些老家伙都大開眼界,老頭子我這兒,恰好也有一個困擾了我們幾個老伙-計許久的疑難雜癥,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幫我們這些老前輩參詳參詳?”
此一出,包廂內的氣氛瞬間一變。
其他幾位老國醫也都停下了筷子,饒有興致地看了過來。
李元昌眉頭一挑,卻沒說話。
這是老友們忍不住,要親自下場試試自己這寶貝徒孫的深淺了。
“張師爺請講。”
夏飛放下筷子,神情專注:“晚輩才疏學淺,不敢說參詳,只能是談談自己的一點拙見,與各位師爺共同探討。”
這話說得謙遜有禮,讓人如沐春風。
張伯淵滿意地點了點頭,緩緩道:“這個病例,我們姑且稱之為逆陰抱陽證。”
“患者,男,三十五歲,自幼體弱,其主要癥狀,表現為午后潮熱,盜汗,五心煩熱,口干舌燥,脈象細數。”
“這一切,都指向了典型的陰虛火旺之證。”
夏飛聞,微微頷首。
從描述來看,確實是標準的陰虛癥狀。
“但怪就怪在,”張伯淵話鋒一轉,加重了語氣。
“我們循著滋陰降火的路子去治,用了六味地黃丸,用了知柏地黃湯,甚至用了大補陰丸,非但毫無效果,反而讓患者出現了腹脹、便溏、食欲不振、舌苔厚膩等濕熱內蘊的癥狀!”
“這就奇怪了。”
旁邊一位姓錢的老國醫接口道:“若是辨錯了證,一開始就該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