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那個‘哭得很大聲’,沈蕪心底咯噔一下,她以為蕭昱沒聽見她那種聲音才走的,原來聽到了。
只是,沈蕪看著那瓶金瘡藥,又不自在地瞥了眼司懨,司懨神色淡漠看不出來什么。
可她現在不敢接,不敢與蕭昱有過多交集,司懨這么對她肯定是覺得她又勾引蕭昱了。
沈蕪回絕:“多謝昱公子好意,不過將軍府里也有,您留著自己用就行。”
蕭昱見狀,遂又將玉瓶收回來,只是在收回來的一剎那,他瞥見了沈蕪裙擺上的泥濘。
蕭昱微微一笑,并未再說什么。
一直旁觀的蕭嶼瞧見那抹紅痕時,唇角勾起冷笑,又看了眼司懨,手中握酒杯的手也不自覺加重幾分。
太子又招呼著游戲繼續,沈蕪沒在參與,是她不想在蕭昱后面參與。
沈蕪瞥向往來后院搬運花瓶盆栽的人,遠遠的就瞧見了那臉上有這一道傷疤的人。
果然她這個局沒白做,沈氏果然坐不住了,派了自己在娘家里曾經最忠心武功最高的親信來。
游戲一直玩到晌午飯時,太子像是自己家一樣,招待著大家去前廳用飯。
走廊上,司懨走在最前面,她本來應該走在最后面的,可是她今日不能走在最后面,她越過蕭昱與司懨并肩走著。
司懨眼尾掃過身旁步履匆匆的兔子,腳下步伐稍稍放慢。
沈蕪并未察覺司懨腳步放慢,目光牢牢鎖在遠方朝她而來的魁梧身影上,
那道身影搬著花瓶朝她這邊走來,沈蕪一眼便瞥見他袖中藏著的匕首。
她不常出去,將軍府守衛森嚴,外人也進不來,今日是個絕佳的機會,本來沈氏聰明的一個人定不會選擇上門刺殺這個愚蠢的方法。
可是為了沈青,她那日的上門挑釁變成了沈氏心里最深的恨,女兒跟仇恨面前什么后果都不值一提。
那道身影越來越近,不過幾步之遙,只見那人驟然駐足行禮,即將接近時,那人袖中匕首猛地出鞘,寒光一閃直朝沈蕪刺來。
沈蕪來不及驚喝,身形一轉,立刻擋在司懨面前。
即便是要刺殺她,她也要將局面扭轉成刺殺鎮國將軍的假象。
以司懨的身手,定然能擋下這一擊,她自己也不會受傷。
就在此時,一聲疾呼刺破長空:“啊!三哥!來人啊,有刺客!”
透過司懨的胳膊縫隙,沈蕪看到了靈玥那張寫滿驚恐的臉。
三哥?
她心頭一震,緩緩回頭,入目的先是那月白錦袍上刺目的猩紅,緊接著便是蕭昱被匕首洞穿的肩膀,然后是看著她的那雙溫柔的桃花眼。
“三殿下。”
沈蕪嗓音呢喃,下意識想上前去,肩膀卻被司懨緊緊扣住,緊接著身子一輕,整個人被他穩穩托至后方,司懨將她擋在身后。
場面瞬間陷入混亂,蕭嶼身形如電撲出,欲制服刺客,可那賊人武功卓絕,見一擊未中沈蕪,抽出匕首再次朝她猛刺而來。
可他縱使武功再高,在大衛第一戰神面前不過也只是班門弄斧,司懨一只手抬起,招式利落,兩三下便泄了對方的力道,將人死死鉗制在地。
聞聲趕來的寒鴣帶著侍衛們疾步上前,立刻將刺客摁住。
“帶下去,嚴審!”司懨周身寒氣凜冽,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遠處避險的太子急忙本來,小心翼翼扶住蕭昱,聲音急切:“來人,快傳御醫,不,立刻找最近的大夫!”
所有人連忙小心翼翼地將蕭昱扶著前往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