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先頭那人語氣酸得能滴出醋來:“也不知是誰如此好運。”
沈蕪暗自松口氣,好在無人提及她,宋奕珩這個看門狗真是無用。
提步邁入桃林宴會回座,今日這訂親宴實則是國公府廣結人脈而置辦,來的都是權貴名門。
而他們的主要目標便是司懨,司懨是當今衛國第一戰神,十三歲披甲上陣上浴血廝殺八載,實打實殺出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滔天實權,連當今圣上亦要禮讓三分。
這樣的人自然是國公府率先要攀附之人。
沈蕪抬眼望向上方那身穿云紋鄒錦袍端坐之人,劍眉星目,舉杯之間流轉著低調而攝人的光澤,談笑間自帶凌駕于人的凜然氣場。
明明是殺伐果斷的戰神,卻生得比畫中仙還勾人,像沙漠戰場盡頭斜掛的夕陽,帶著幾分孤高的凄美。
這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樣怎么也與方才那滿口淫將她拆骨入腹的人聯系不起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沈蕪感嘆。
這樣的人,如果后來昭文帝沒使陰私手段,想必定會是大衛史書上最濃墨重彩的一筆,可惜了。
似是察覺到她的眼神,司懨看了過來,瞧見她時,司懨挑釁地朝她極輕地挑了下眉,帶著只有兩人懂的曖昧絲線,纏繞著她。
霎時間唇齒相接的羞恥和心虛瞬間涌上心頭,沈蕪忙不迭垂下了頭。
在她撇過視線后,司懨眸色一沉,方才他竟從那雙眼中看到了一絲憐憫?
沈蕪喝了杯冷酒靜下心神,她如今可沒力氣管別人。
“阿蕪,咱們該去敬酒了。”
宋奕珩的聲音將她拉回思緒,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他還惦記著敬酒,真是一點結交的機會都不放過。
沈蕪跟隨前去,朝兩方雙親敬酒后,依著官位第一個敬的便是司懨。
沈蕪刻意回避眼神對視,但即使她不看他,也能察覺到司懨正在打量她。
而宋奕珩攥緊杯盞,胸腔里的怒火幾乎要噴薄而出,可面對司懨他就只能賠笑:“將軍今日肯賞光是國公府的榮幸,我與阿蕪敬您一杯。”
沈蕪飲盡杯中酒,想快速糊弄過去。
但司懨卻散漫地撐在案板上,目光肆無忌憚的放在那張事后泛著淡粉的臉,絲毫未有舉杯之意。
氣氛凝寂,所有人目光全部投在這凝寂的源頭。
良久,司懨輕笑舉起酒杯看向宋奕珩語氣充滿挑釁:“你這新婦不錯,身段上佳皮膚白嫩觸感極好,果真有福氣。”
說罷司懨還不忘飲酒時望向她,眸中拉扯方才的曖昧。
驚得沈蕪連咳好幾聲,本來今日就有傳說司懨睡了人,這話一說,好家伙,直接送她進火坑。
她看向宋奕珩,宋奕珩臉色鐵黑,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平日善于交際,關鍵時刻是一點用都不頂,她怎么看上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