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催眠專家住的地方離孟淮津他們不遠,十分鐘之內全部趕來。
聽到林崇文說蘇彥堂團隊研發的新型毒品時,孟淮津心里抖了一下,閃過一霎的驚懼——他擔心姓蘇的給舒晚用了……
但他敢確定的是,沒有用。
舒晚產檢的時候抽了血,如果是用了那種東西,醫生不可能診斷不出來。
何況,孟淮津早年跟毒販打交道,那些人發作是什么狀況,他比誰都清楚。
“姓蘇的沒人性,但原則性的問題,他還算有所保留——夫人的血清里沒那種東西。”專家檢查過后,再次肯定,“她就是被催眠篡改了記憶。”
“如果蘇彥堂團隊早期就是以研究催眠入的行,那么這項技術他們已經掌握得相當成熟。”
嚴教授分析道:“聽先生復述完夫人最近的狀況,我們能確定,蘇彥堂在對她進行催眠時,在她的潛意識里植入了一道‘逆憶鎖’。”
“逆憶鎖?”孟淮津微微蹙眉。
“對,這道鎖的核心編碼應該是與您的名字、聲音、氣息、甚至是親密接觸相關記憶深度綁定,既是蘇彥堂用來禁錮夫人的枷鎖,也是阻斷她與過往連接的屏障。”
“我是觸發機制。”孟淮津的聲音冷了一重。
嚴教授說:“現在看來,是這樣的。之前我們只注意到,那道屏障是阻隔您與她的過去,讓她想不起來,卻忽略了蘇彥堂在催眠中設定了致命的觸發機制。”
“也就是說,他給夫人植入這道觸發機制后,可以隨時隨地通過遠程,進行催眠暗示,甚至控制夫人的一些行為和思想。”
“艸他媽的。”趙恒怒罵,“難怪我們那天帶走舒晚時,姓蘇的狗日的沒有阻攔,原來是留了后手——遠程控制,這他媽是什么邪術?!”
孟淮津深深望著醫生治療過后熟睡的女人,手指逐一彎曲,骨節發出脆響,“嚴教授,您請繼續說。”
“而一旦夫人主動回憶起和您相關的任何片段,哪怕只是模糊的輪廓、熟悉的感覺,潛意識里的逆憶鎖就會瞬間啟動,她會陷入劇烈的頭痛、意識模糊,甚至出現短暫的認知崩塌;若反復嘗試回憶,可能……可能連當下僅存的碎片化記憶都會逐漸消散。”
連當下僅存的碎片化記憶都會逐漸消散……她現在已經是這種狀況了。
也就是說這兩天,她已經主動回憶起了有關他們過去的一些事情。
而她,肯定默默疼過很多次,只是從來沒有表現出來。
孟淮津惱怒自己的粗心,惱怒沒有提前察覺到她的異樣,盡然還一個勁地逗她,致使她陷入如今這副局面。
緊緊握住拳頭,他指尖泛白,聲音已經接近無聲,“晚晚能被遠程控制到什么程度?”
“這就要看,他當初植入逆憶鎖的時候,給夫人注入的是什么有關于你的仇恨記憶。”
“有可能是讓她在潛意識里認定,這些痛苦都是‘不該有的回憶’帶來的,只有徹底忘記、回到蘇彥堂的身邊,夫人才能獲得安穩。”
“也有可能,記憶篡改,讓您成為她內心最恐懼最憎恨的那個人,比如——殺父殺母之仇。”
孟淮津抬了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