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咸可頌,味道有點怪,又有點好吃。
曲襄襄擠到他旁邊一起啃面包。
“你等會兒干嘛?”“散步。
”楚云端啃完最后一口咸可頌,起身去衣柜找衣服。
曲襄襄也趕緊站起來跟上:“那你等我,我想和你一起散步……散步而已,你干嘛穿這么正式?”楚云端一邊整理袖口,一邊淡淡道:“臨時有事,去加班一下,午飯前回來。
”曲襄襄托著腮,盯著他利落地扣上襯衫的每一顆扣子,笑瞇瞇地湊過去:“圣誕節還要加班,辛苦啦!”她踮起腳,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領帶上,心念一動,毛遂自薦:“要不要我幫你?”楚云端低頭看了她一眼,沒拒絕,也沒說話,只是把領帶遞了過去。
曲襄襄接過來,擺出一副專業的架勢,手指笨拙地繞了兩圈,又繞回去,折騰了半天,領帶歪得厲害。
她有點懊惱,皺著眉繼續調整,楚云端低頭看著她,嘴角隱隱帶著笑意,卻沒出聲打斷,任由她折騰。
幾分鐘后,曲襄襄后退一步,滿意地點點頭:“好了。
”楚云端低頭掃了一眼,挑眉:“你確定?”楚云端嘆了口氣,伸手輕松地解開,三兩下重新系好,動作流暢利落。
曲襄襄慢吞吞地開口:“……我下次不搗亂了。
”楚云端看著她,似笑非笑道:“你不是一向喜歡迎難而上?不會系就慢慢練,不許偷懶放棄。
”曲襄襄伸個懶腰,后仰直直地躺在床上:“你去吧,我等你吃午飯。
”---楚云端走后,曲襄襄并沒有閑下來。
雖說楚云端收留了她,但十分勉強,她還要繼續努力,改善兩人的關系,一點一點把楚云端追回來,如果可以的話。
他那么恨我,還會再愛我嗎?曲襄襄心里也不確定。
楚云端加班加的厲害,午飯也沒回來吃,曲襄襄一個人在酒店啃了三明治,就開始收拾自己——她要去接楚云端下班。
今日正值圣誕節,曲襄襄被英國的極繁主義圣誕美學震撼。
整個倫敦籠罩在一片溫柔而濕潤的光影里。
牛津街上空懸掛著璀璨的天使燈,羽翼展開,流光溢彩,千萬顆細碎的金色光點鋪灑夜幕,宛如天穹裂開一道圣潔的光隙,將整座城市籠罩在神話般的光輝之下。
紅色巴士緩緩駛過濕漉漉的街道,車燈在薄霧般的細雨中暈出模糊的光暈。
曲襄襄懷抱著一束深紅色的玫瑰,順著導航到了f總部的寫字樓,她沒有工作牌,無法穿越閘機,只能在一樓大廳等待楚云端。
四周沒有鏡子,她只好對著手機一遍遍檢查妝容有沒有花,頭發還順不順。
楚云端從樓上下來,透過電梯的落地窗,二十八層到一層,清楚看見曲襄襄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懷里抱著一束深紅色玫瑰,與圣誕節的氣氛相得益彰。
站在大廈入口,不住地環顧四周,十足的等人模樣。
曲襄襄今天穿得很鮮亮,溫柔卻鮮艷的羊絨大衣,色調介于蜜桃與珊瑚紅之間,落在陰沉的冬夜里,像一抹遲到的春意。
大衣的領口微微敞開,露出里面淺奶杏色的高領羊絨衫,下身是一條修身的煙灰色羊毛裙,裙擺剛好到膝,配了一雙細跟長靴,拉長了身形。
耳垂上點綴著一對極小的珍珠耳釘,幾乎藏在發絲間,卻又在微風拂過時不經意地晃動。
這一身搭配,在一群身著黑灰色西裝的上班族中格外醒目,像是雨天里灑落的斑斕顏料,比倫敦街頭的紅色電話亭還要顯眼。
可即便如此,那種明亮感依然透著幾分蒼白。
不知是什么時候從大學生變成了成熟女人,一晃真是錯過了好多年。
如同黯淡的早春風景,依然透露著冬日的寒風料峭。
楚云端這樣沉靜地想著。
下一秒,曲襄襄抬頭,和他隔著玻璃窗對視了一瞬。
她的眼睛立刻亮起來,眉眼彎彎,煥發光彩,輕輕朝他揮了揮手。
楚云端神色未變,卻在走出電梯的瞬間,下意識地調整了一下衣袖,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倉促。
楚云端出了電梯,還要繞一截子才能到閘機。
隨著他身影的逐漸靠近,曲襄襄不由自主緊張起來,指尖微微發涼,她搓了搓手,捏著花束的包裝紙,無意識地摩挲。
要怎么說?下班了?辛苦了。
……哈嘍,今天工作還順利嗎?……帥哥,一個人嗎,要不要一起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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