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院外,才摸了摸胸口——那張調撥單的拓本還在。
原件在妝匣里,拓本她留著備用。
傍晚,詩畫回來,臉色不太對。
“布莊那邊動靜不對。”她壓低聲音,“蘇元通昨兒提了批貨,說是給麗妃‘貢品’,可戶銀錢行說那筆賬被退了。”
知意冷笑:“退了?那步搖根本沒送出去吧。”
“嗯。”詩畫點頭,“他們想造個‘已進宮’的假象,拖時間。”
“拖誰的時間?”知意反問。
“顧洲。”詩畫說,“他今晚要去蘇家別院。”
知意沒說話,盯著窗外。
檐角冰溜子斷了根,啪地砸在地上。
她忽然問:“墨情呢?”
“在廚房盯著你的飯。”詩畫說,“說你昨兒吃了涼梨,今早得喝姜湯。”
知意點頭:“讓她別光顧著我主子,也盯盯顧洲的藥。”
“他吃什么藥?”
“安神丸。”知意瞇眼,“前兩天紅綃送去的,說是‘定心用’。”
詩畫皺眉:“這會兒吃安神丸?他又不失眠。”
“所以他不是為了睡。”知意低聲,“是為了閉嘴。”
兩人沉默了一瞬。
詩畫突然問:“你說……他是不是知道什么要爆了?”
知意沒答。她只說:“讓他吃,吃到舌頭發麻為止。”
沈悅吃完最后一口包子,舔了舔手指。
她伸手拉開妝匣,想找支新口脂。
翻到最底下,摸到一張硬紙。
她抽出來一看,愣住了。紙上寫的是她熟悉的字跡格式——嫁妝調撥文書。
簽名處,龍飛鳳舞寫著兩個字:顧洲。
她盯著那名字看了三秒,然后慢慢把紙折好,塞進貼身荷包。
“知意!”她喊。
知意從外頭進來:“干嘛?”
“下次別放這么深。”沈悅皺眉,“我差點找不到。”
“找到了就行。”知意靠在門框上,“你喜歡吃甜的,我就給你藏甜的地方。”
沈悅哼了聲:“你藏的是炸彈。”
“那你愛吃辣嗎?”知意笑,“要不要再給你塞包辣椒面?”
沈悅瞪她一眼:“你滾。”
知意轉身要走,忽又停下。
“對了。”她背對著沈悅,聲音輕了些,“你那個‘購物單’,記得隨身帶著。”
“干嘛?”
“萬一有人問你最近買了啥。”知意回頭,眼神認真,“你說不出來,容易穿幫。”
沈悅捏了捏荷包角:“……我知道了。”
知意點點頭,走了。
屋外天色漸暗,風停了。
沈悅坐在桌前,沒動。
荷包貼著心口,那張紙像塊燒紅的炭。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穩得很,一點沒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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