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巖一聽,知道這事不簡單。
“表舅,您說的這個事,省里市里的工程項目現在都有嚴格規定,必須走公開招投標的程序,不是哪個領導打個招呼就能定的,國強那個隊要是有資質,可以關注各地發布的招標公告,正常去投標競爭。”
王富貴一聽,臉上的笑容有點掛不住了。
“小巖,你看你,跟表舅還打這官腔,啥招標不招標的,那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嘛,跟下面縣里的書記縣長遞個話,他們還能不給你沈大處長這個面子?他那隊小,資質可以想辦法掛靠嘛,現在都這么干,靈活處理!你放心,該有的那個,管理費,我們懂規矩!”
他說著,又強調似的拍了拍自己胸口,一副咱倆誰跟誰的樣子。
沈巖身體再次后靠,拉開了與王富貴的距離。
“表舅,這話可不能亂說,掛靠資質是明令禁止的,存在很大風險,工程上的事必須按程序辦,誰說了都不行,這不是我不講情面,這也是對工程質量負責,對老百姓負責。”
王富貴見沈巖把話堵得死,惱羞成怒。
“你這官當得可真夠大的了,這點小忙都不幫?沈巖,你忘了你小時候,家里窮,你爸媽身體又不好,是誰時不時接濟你們家?你上學那會兒,是誰送你文具讓你去上學?要不是我那幾個本子幾支筆,你能有今天,現在當了大官了,就這樣六親不認了?”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沈巖臉上了。
“你知不知道老家人都怎么說你,都說你沈巖當了官眼睛就長到腦門頂上了,誰也不認了,親戚朋友都忘了,我今天算是見識了!”
沈巖心里一股火氣也往上涌,但多年的機關修養讓他控制住了情緒。